“打,给我打,杀了他,杀啊!”/p
睡梦中,唐婉静似乎听到一片嘈杂的声音,而说这话的人,听着就怨气冲天。她以为是从客厅传来的电视的声音。/p
她“嚯”地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力一掀被子,准备出去把自己的哥哥骂一顿,在她的记忆里,也只有她的哥哥会在深更半夜看电视,还放这么大声。/p
而且这个哥哥,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哥哥,他不过是自己爸爸朋友的儿子,叫盛凌一,原本叫盛翎懿,因为觉得字难写,然后征得他自己的同意,改成了盛凌一。爸妈离婚,一个去了俄罗斯,一个去了美国,这两个地方他都不喜欢,就赖在她家了。/p
她微眯着眼睛,把腿往旁边一伸,却缩不回来了,原来被蚊帐卡住了。她尝试着用力蹬了几下,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她改用手去拉,却始终找不到出力点。她有点烦躁了,便咕哝了几句。/p
“你不睡觉在那瞎比划什么?”/p
一道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这声音听着熟悉,而且怪好听的,不像是电视传来的声音。/p
唐婉静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寻找声源,以为要费点功夫,不料那人就在眼前。/p
他就躺在那里,双眼迷离地看着她。/p
那双勾人的凤眼,凉薄轻佻的双唇,高挺的鼻梁,镌刻在那线条分明的脸庞上,明明有股漫画里走出来的男生气质,可在她眼里,他的那么多优点,也抵不住她对他的讨厌。/p
“你怎么在我床上!”她惊呼,同时,一抹红晕从她的脸庞扫到了胸前,整个人看起来粉粉嫩嫩的。/p
男子诧异地看着她,慢慢地撑起了半个身子。/p
看着他衣不蔽体的上半身,她觉得口干舌燥,再看看自己的“睡衣”竟不知道何时已悄然滑落,又觉得羞臊不已,忙拉来被子挡在胸前。/p
当她的手触碰到被子的时候,一种美妙的感觉又从指尖传来,像吃某种巧克力的感觉,丝滑柔软。/p
这触感她记得,上个月到单身的老姑姑家探望她,还跟她睡过一晚,盖的就是这样的被子。她问了姑姑,要几万块一张呢!/p
现在这张摸起来的感觉更好,而且颜色、刺绣都更胜一筹。/p
“这不是我家!不是我的床!”唐婉静脑海里马上闪现了这个念头。接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床是紫檀木雕花架子床,蚊帐也与自家的大不相同,而透过那飘逸的蚊帐,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外面燃烧的红烛。/p
用力一吸,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蚊香味,不是空气清新剂,也不是香水味。再看一眼身边半躺着的,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盛凌一,头顶也扎起发髻,是明显的古装扮相!/p
他可是最讨厌看古装剧的呀,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打扮成这模样呢?/p
“我肯定是在做梦!”唐婉静咕哝一句,然后直直地躺了下去。脑袋碰到了床边,发出清脆的声音,但她没有觉得疼,因为她觉得这是梦境。/p
她用力闭上眼睛,脸上表情几近扭曲。她就快要说服自己这只是梦境了,却又听得旁边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p
她忍不住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恐惧又带着怜悯的凤眼。/p
“青竹!”男子大喊一声,语气有点急促,接着一个潇洒转身翻身下床,与此同时,已将一件里衣流畅的穿在了身上。/p
不一会儿,唐婉静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道甜美熟悉的声音在蚊帐外响起,“皇上!”/p
“皇上?”唐婉静不可思议地看着床外的两个人。/p
“快传太医!”男子吩咐,“你们娘娘又发作了,有点神智不清了!”/p
听到这话,唐婉静心里直骂他爹娘。发作?神智不清?这不明摆着说她有神经病吗?/p
她气不过,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要跟他理论一番,却见他惊慌地往外走去,边走,还边喊,“来人,快来人,你们娘娘的病又发作了!”/p
他这一吼,外面顿时喧闹起来,紧接着,几个侍女便急奔而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摁倒在了床上。/p
这手啊,脚啊,还有脑袋啊,都生疼生疼的,不像做梦啊。/p
“娘娘啊,你是不是又偷吃了上火的东西呀,怎么又发作了呀!”其中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侍女哭喊,看她好像挺伤心的,却是摁的最用力的一个。/p
唐婉静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被她摁断了,也是这种疼痛让她终于觉悟,她这是穿越了。/p
她求饶,挣扎,想让她们放手,可她们却在那咿呀鬼叫,根本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声音。挣扎了一会儿,力气也用尽了,她也放弃了,呆呆地望着那一堆腿。/p
见她不动了,那帮女人竟像打了胜仗一般,喜极而泣,还纷纷向她投来怜悯的目光。/p
“fuck!”唐婉静忍不住咒骂一句。/p
结果,刚刚摁她脖子的侍女竟然又大哭起来,“完蛋了,我们娘娘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怕是太医也救不回来了!”/p
就在这时,刚刚跑出去的侍女领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回来了。/p
那老人扛着一个小木匣,心急如焚地走到床前,额头上还渗着汗珠。一来到便跪倒在地,然后拿出一条手帕,盖在她的手腕上,把起脉来。/p
太医来了,大家的心也都安静了下来,除了唐婉静。她一个学体育的女生,虽然外公是历史考古系的教授,她对古董还有点兴趣,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