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洗脸的那个男人发现自己全身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他满脸恐惧,生怕自己成了废人:“你绕已人唔们用日神唔(你到底对我们用了什么)?”
段沫颜扔掉水枪:“某只坏蝎子的毒,放心吧,稀释了几百倍,死不了人。”
一枪水,放倒一堆男人。汉森抑制住自己想要把那枪捡回来冲动,死死盯住了面前秃头矮小的少年,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此刻除了那些跳河逃跑的,全船就仅剩下了他自己。
他踩着窗框用力朝下一跃,稳稳落在甲板上:“你这个臭小鬼,我发誓一定要打死你!!”
而段沫颜看着汉森那身夸张的肌肉,有些许的忌惮,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健壮的人,比起裴绩、谢利等人简直要胖上个一倍,好像连脑子都被筋肉占满了。
她严阵以待,握紧了手中最后一把枪:里头仅剩两枚子弹。
这是一场最后的角逐,而身后,贺南已经成功将逃生筏启动,电机发出嗡嗡的声音,在河面上打出剧烈密集的泡沫。
“莫莫,快走吧!”他大声喊道。
段沫颜摇了摇头,“不,你先上船。”
在六十多个小萝卜头的注视下,她勇敢地朝前迈出一步,稳稳立于汉森面前,她脸上还带着几道凝固的伤,平白增添了一分铁血气息。
甲板上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相对站立,宛如蚍蜉撼大树,差距无比显眼。
汉森紧了紧手上的护腕,“你这个小子,倒是有几分骨气。”
“可老子才不是君子!”
话音落下,汉森瞬间变脸,他猛地从兜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玩意,疑似某种炸.弹,段沫颜眼神一变。
电光火石之间,她看到这个黑漆漆的小东西在半空划过一道弧度,几乎是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她整个人猛地往旁边用力一跃。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货轮的甲板被炸出一个坑,滚滚浓烟飘到天空中,整条船偏离轨道,发出嘶哑的哀鸣。
段沫颜在尘土里咳嗽一声,她满脸都是土,用力以双臂支起身体,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而她旁边原本那些被毒放倒的男人,有些则是被汉森彻底炸死了。
因为这颗意料之外的地.雷,局势一下扭转,浓烟滚滚,甚至连巨大的货轮都有失火的趋势。
汉森随手捡了根铁棍,一边掂量着,一边朝她走来,他是彻底破罐破摔了:“老子豁出去了,弄死你们,我一个人坐逃生船跑的远远的,什么21军团,这辈子都休想找到老子!”
段沫颜擦了擦嘴角的血,重新站起身来。她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近,就在汉森举起手中铁棍的一刻,一个人猛地从后方冲出,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贺南咬紧牙关,一声也不吭,双臂宛如铁钳,死死箍住汉森的腰,不管男人如何踢打也绝不放手,那一刻,段沫颜在他眼里看到了某种执拗。
汉森被箍得几近窒息,“你给老子放开!”
贺南额头青筋暴起,他大吼一声“啊——”似乎拼尽了全力,就那么扛着比自己重几倍的汉森,把他整个人头脚颠倒,重重抡在地上。
轰的一声,甲板上被砸出一个浅浅的坑。
汉森晕头转向,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贺南这小子给放倒,“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干咳两声,抬头,见烟雾茫茫中,段沫颜踏着灰砾向自己走来,她逆着光,脸上的面罩已经摘了,露出秀丽冷艳的五官。
“你……”汉森有点茫然。
话未出口,段沫颜突然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摆出一个起势动作。她双腿微弯,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左手轻轻举起,动作轻微却仿佛力逾万斤。
“你这是用的什么招式?”汉森疑惑。
“你不懂的中华武术。”
还记得私人训练时靖轶手下士兵搬来的咏春木人桩吗。
段沫颜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研究武学和武器。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再睁眼时双眸雪亮。
“嗬!—”她怒喝一声,整个人飞速冲出去,攻击像雨点一样砸在男人身上,每一拳、每一掌,次次到肉,中华武学讲究瞬息万变、唯快不破,汉森从未理解,也必然终身无法理解。
“我打你作奸犯科!”
“我打你猪狗不如!”
“我打你拐卖儿童!”
“我打你没人性,我打你个王八蛋满地找牙!”
飞来一脚正中脸颊,汉森巨大的身体猛地摔在地上,他被揍得满头包。捂着打落的门牙抬起头来,喊谁呢看着面前清秀的秃头少年,竟然有些下意识地恐慌,身体逐渐开始瑟瑟发抖。
“你、你别过来……”
段沫颜拍了拍手,走上前:“你是什么基因?”
“西伯利亚猛虎!”
“我看你是纸老虎还差不多。”
她捡起地上的一截断掉的铁棍,尖头横在汉森脖颈上:“昨天晚上,阿芙拉来找你们做什么?”
此话一出,汉森整个人都是一愣:“你看见了?!不是,你竟然认得她!”
段沫颜手动了动:“说!”
汉森吞了口唾沫:“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这和那批孩子没有关系。”
“再废话?”铁尖往前戳了戳,立刻见了血。
汉森直接吓尿了,“我说我说你别动!”
“她是所罗门派来的人,我们交换给他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