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被客客气气的请到了京兆府衙门,随便问了几句话,林鹤也是暴跳如雷,一看到魏少尹就破口大骂。
然后,他就被下了刑部大牢,彻底懵掉。
他们怎么敢?他们是什么东西,他可是陵阳长公主之子!平日里谁敢碰他一根手指头……
刑部大牢里,和林鹤作伴的还有她妹妹林玥,以及离得比较远单独关着的慕家小六慕思怡。
牢中阴暗潮湿不见天日,这三位金尊玉贵的公子小姐可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听着牢里不断传入耳中的哀嚎声以及隐隐嗅到的血腥味,越来越害怕……简直度日如年。
陵阳长公主得了信儿,真如晴天霹雳,又是愤怒又是害怕,她堂堂长公主怎么还能遇到这种事。立即进宫求见陛下。
皇帝却没见她。
内侍偷偷告诉陵阳:贵妃病了,太医说是心思郁结,陛下心疼的不行,一直陪着,没空见她。
陵阳也懵掉了,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慕家丫头如此得了圣心,陛下竟然连她都不管了。
陵阳没有办法,陛下不肯见她,她只能另想法子。下定决心,干脆去找右相。
右相是什么性子,跟他无关的事绝不理会,自然也没见她,推说身子不适。
陵阳又去找她哥恭亲王。恭亲王更客气,直接让她滚……
要说恭亲王一向是心宽体胖,脾气好的很,可如今天降灾祸,他的爱犬都被关到了刑部,之后还不知道要被如何处置……
他一想到他的爱犬要受苦受难就心疼的要命。而且据说陷害他的就是他的好侄儿林鹤,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
他的爱犬啊,都是一条一条看着长大的,他这心啊,疼的厉害!
陵阳还敢来找他,他都恨不得直接把林鹤掐死。
陵阳能想到的人都找了一遍,可还是救不出她的儿女……
一时委屈难过,快五十岁的又一向自视贵重的长公主竟在马车上哭了出来。
她的驸马前年死了,她也没再改嫁,本来就指着几个孩子在身边陪伴,特别是这两个小的,一向多有宠溺。
可如今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堂堂长公主,竟然还救不出自己的孩子了?她平日的威仪呢,这帮人怎么敢这么欺负她,不要命了吗?
这些年,她养尊处优,消息也不太灵通,几乎所有的事都是几个孩子告诉她的。
对了,她的孩子,她好几个孩子呢!去找她的长子!
陵阳长公主下定决心,刚下令,却见她的长子骑马赶来,跑的气喘吁吁。
林浚终于找到了他四处乱跑的阿娘,急急道:“阿娘,你冷静些,不是大事!”
陵阳看到她自认最有出息的长子立即有了主心骨,哭道:“阿浚啊,你弟弟妹妹出事了……”
林浚打断他阿娘道:“我知道,阿娘,我就是来跟您说这事的。走,我们先回去!”
…………
陵阳长公主忍过一日,第二日又进宫求见陛下,可还是不得召见。
她的长子林浚今日一早便托人去了慕家,给慕晚宁送了一堆补品还有一张温泉山庄的地契。
陵阳心中不满,但她若不如此,只怕鹤儿和玥儿还要在狱中受苦。
她一想到儿子女儿还被关在牢里,就心绞痛。虽然她舍不得她的温泉山庄,却也只能应了长子,由他去办。
刑部和京兆府一直也没个动静,她派人去找过,倒是很容易就见了京兆尹。可京兆尹油滑的厉害,推说此事不是他管,而是少尹直接被授了皇命,他说了也不算。
刑部更是无人理会她,都说手底下一堆大案要案,不该他们负责的谁也不能越权,而且陛下指了慕荀为此案主事,他们也没话语权。
陵阳长公主得了这些消息简直要气疯!她堂堂长公主,这个慕荀竟一点儿也没把她放眼里!还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公事公办的模样。
她心急如焚,却连慕荀的人在哪都找不到!
陵阳不禁怀疑,她还是长公主吗?她这头顶上的天难道变了不成?
最后她只得派人去牢里见了林鹤林玥,这个倒是容易,可她儿子女儿只是哭天抢地,让她赶紧把他们救出去……
她更加忧愁上火,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三日,陵阳再次进宫。内侍过来传话道:陛下正在太清殿查问案情,请长公主稍后。
陵阳顿时惊喜,她这几日茶饭不思、心思郁结,眼看就要病倒了,陛下总算肯见她了。
太清殿里,皇帝正在翻阅案宗,魏少尹和慕荀垂手侍立。
如今不过三日,案情已经查明,速度之快连皇帝都吃了一惊。
可待皇帝看过案宗,却面露难色,蹙眉沉吟不语。又随意翻看了一遍,抬眼看了看紧张不已的魏少尹又看了看淡定无比的慕荀,意味不明的道:“说到底不过是小孩子顽劣。倒是辛苦两位爱卿了!”
皇帝此言听不出喜怒。魏少尹有些紧张的看向慕荀,案宗里写的清清楚楚,人证物证俱全,这些都是慕荀查的,不过两日工夫,他可没帮什么忙。
如今他也十分感慨,一是佩服慕荀之能,这样的案子他两日便能查的清爽明白,实在难得;二是敬佩他的勇气,连陵阳长公主都敢惹,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魏少尹也怕自己被迁怒,可是他又不敢有所隐瞒,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慕荀一起,等他先开口。想来慕荀一派淡定从容的模样,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魏少尹缄默不言的动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