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外出巡视的日子。一大早,朱守林带着的一队锦衣卫同徐增寿带着的一队侍卫,在城门外汇合后一起往北平而去。
徐增寿这次带有十多人和几辆马车,他对朱守林道:“父母要我给燕王燕王妃带的东西,还有给世子的礼物。”
朱守林点头:“正应如此。”
徐增寿上了朱守林的双马车,见车内坐着柳芸,他惊讶问:“你怎么也去北平?”
柳芸向他拱手行礼:“徐大人,借这个机会去见一下小兰,看她生活得如何。”
徐增寿坐在她的对面:“放心,她在燕王府里照顾世子,燕王妃很喜欢她,很能干。如今很多人为她说亲,品级都还不低。”
柳芸看了一眼赶车的陈宁,见他低垂着头,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应该早一些问小兰的心意。
朱守林转移话题:“我们先去北平几日,然后去西安。”
“这得多长时间?”
“你要嫌时间长,到时你就从北平直接回家。”
“那怎么行,差还是要办。”
朱守林哼了一声,拿出围棋来,两人开始下棋。
徐增寿走了几步棋轻声对朱守林道:“你别同我爹说,我在北平有房妾室。呵呵呵。”
朱守林同柳芸看着他,他见两人只看着他不问话,只好自己交待:“上次燕王妃生辰,我前去礼,住了几日。燕王妃派了几位侍女前来伺候我,其中有一个善解人意,娇美可爱,我就收了,但没敢带回家。”
朱守林嗯了一声,继续下棋。
徐增寿悄声对朱守林道:“这次去为你也纳一位妾,北平的女子又热情,又美貌,做妾再好不过。”
朱守林淡淡地道:“我快成亲了,不用妾。”
“那怎么能一样,妻是妻,妾是妾,哎呀,玩法都不一样。”
朱守林将棋子扔进盒子,口气不悦:“你还下不下棋了?什么都敢说,你没见柳大人在此?”
“哎呀,我从来当她是名男子。不说了,不说了。”
柳芸冲徐增寿翻了一下白眼,你哪天真带坏朱守林,我非将你揍半死。
行了一些路程,徐增寿有些闷,他开口对柳芸道:“柳同知,唱首曲来听听。”
柳芸没好气地道:“喉咙不舒服唱不出来。”
朱守林低声笑,徐增寿道:“你不舒服还往北平跑?路上还得走两天。”
徐增寿见柳芸闷闷不乐,对她道:“咱们茶楼生意太好了。那饮料利润太高了,简单一本万利。”
“将不值半文的水卖出十文的价,那还不一本万利。”朱守林道。
“以后再有什么赚钱的生意,咱们一同做。”徐增寿抬头对柳芸道。
柳芸偏过头去没理他,心想着,有也不同你做生意。朱守林又笑了起来。
徐增寿见柳芸不搭理他,问朱守林:“她怎么了?你得罪她了?”
朱守林看了他一眼,得罪她的是你。
徐增寿想起一件事,他对柳芸道:“我妹妹让我同你说声谢谢。”
柳芸才开口道:“我也要谢谢她,将我写得那么好。”
“要我说呀,你们两位女子都不是凡人。”徐增寿自豪地道:“我妹妹又漂亮又有才,谁娶到她才是有福气。”
柳芸皱眉,她想到明年徐家会丁忧,他妹子明年刚好十五,她守孝三年就十八了。柳芸问徐增寿:“你家怎么不为你妹妹订亲?”
徐增寿长叹一声:“之前家里都看好守林,妹妹也中意他,就没在外寻人家。哪知道,守林进了锦衣卫,守林要做孤臣,圣上心里也不愿意。家里人现在寻不到合适的人,正忧呢。”
柳芸看了一眼朱守林,他低着头看棋盘。
徐增寿笑道:“我三弟还同父亲说,柳同知还可以,就是家世差了点。父亲说,我们家还要什么家世,人品不错就成。吓得我赶紧说,姓柳的早订亲了。我父亲还说,怎么好的人都订亲了,丁状元也早早订了亲。”
柳芸跟着哈哈笑了几声,她劝徐增寿:“早些为你妹妹将亲订了吧,早点嫁也不错。”
朱守林听她说此话,抬头看了她一眼。他很了解柳芸了,若不是有原因,她不会劝人家胡乱订亲成亲。
徐增寿摇头:“那怎么成,我妹妹实在太优秀了,强过我的几位姐姐。她的亲事上不能早早了事。”
柳芸长长叹了口气,这还真是她的命。她不甘心地问:“你父亲不是同主持交好吗?找过主持问问她的姻缘没有?”
“嗨,妹妹小时候主持就为她看过,主持说,若她愿意,她可以成为世上最尊贵之人。我父亲问:若她不愿意呢?主持说,她就孤独一世。”
柳芸点头,这主持还真是开了外挂的。
徐增寿低声问:“你们知道应天府近几天发生的一件新闻吗?”
“说来听听。”柳芸道。
“我的上司,王尚书的长子王伟,带着郭恒家的女儿私奔了。郭家跑王家大闹几场,要他们交人。”
柳芸道:“郭家的女儿自己跑到王家的,事情就这样了,两家不如结亲。”
“郭家也是说两家结亲,可是王家交不出来人呀。不知道两人跑哪去了,两家四处寻人不见踪影。”
柳芸只摇头叹息不说话。
徐增寿又道:“王家不知道近来是怎么了,长子私奔,官职也不要。随后女儿同孙子先后死了。女儿听说是一直病着,孙子听说是早产。唉,我们尚书大人那脸呀,天天愁得如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