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游乐园并没有夜间的氛围,整个游乐场亮如白昼,程亦然是第一次踏进游乐园,当时她极其失望,甚至对摩轮的幻想都因此幻灭。
不过她不会屈服。
“爷,我想我们应该把场子包了。”
“干嘛?”
“刺眼。”程亦然指着路灯。
“啊哈。”沈濂发出有些蠢的叫声,三秒后才迟疑着问,“不是开玩笑?”
程亦然嗤之以鼻,当时神情嚣张无比,甚至中二起来,强调道:“我了,刺眼,让他们把灯全部给我关掉。”
行吧女王,你有钱,你会玩。
沈濂跟人家沟通了下,包场就免了,把白炽灯换成霓虹灯就好,而且效果会很梦幻,绝对少女心杀手!表白求婚一大利器!
当时经理提议时态度十分之热情友好,搞得沈濂当时心情很微妙。
真不知道把疯子原话扔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程亦然见到效果后勉强放过了游乐园。
“好看吗?”沈濂调侃,“有没有击中少女心?转过来,看我是不是一下子高大英俊起来?”
“不,没樱这看起来就像狗啃的泥巴,不堪入目。”程亦然很不给面子。
“你是我还是游乐园?”
“我爱你。”她不假思索。
沈濂嘴角一扯:“不至于。”
显然那只是程亦然心血来潮的骚话,不过看沈濂淡定的接下来,她又忍俊不禁。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坐上摩轮,程亦然从兜里拆了副扑克牌。
“什么?这么浪漫的时刻为什么要玩游戏?你这品位真让人无法恭维。”
“那来个刺激点的。这是个坦白游戏,现在放在我们跟前是20张牌,分单双数,依次抽牌,抽到对方的可以提问,抽到自己的pass,答不出来脱衣服。”
沈濂闻所未闻,面无表情的评价:“真是简单粗暴。”
“我选单数。”她将牌放在桌子中间,“沈濂,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刚刚我们好像聊到了孤僻,你就这么急着证明自己?”
“我喜欢夜。”她,“人们通常会在白和夜晚表现得两样,甚至会做些愚蠢的决定。”
“如果你的愚蠢的决定指‘坦白’……”沈濂终于发觉她言语中的逻辑错误,“所以你为什么喜欢夜?”
“我会偷偷地抬头,偷偷地起身,奋力地扑向自己幻想出来的绚烂光芒,你无法体会那种隐秘的幸福感,但在第二早上我总会为此蠢醒。”
“这就是那你喝醉后抱着我痛哭流涕喊爱妃,第二却装失忆的理由?”
“哦,是吗?我想起来了爱妃。”程亦然表示自己不要脸,“爱妃我们继续吧。当然,我的是抽牌。”
沈濂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这个不要脸的狗女人。
“我刚刚回答了一个问题,有没有感觉赚到?”
“所以你要第一轮抽到你可以pass?不,我拒绝。”
程亦然无视他,直接抽牌:“方块8,爱妃,你要从朕身上得到什么?”
就开始角色扮演了吗?!沈濂打开手机录音功能:“重新一遍。”
程亦然也录音,还很配合的重新了一遍。
“信仰。”他认真看着她如此。
程亦然完全被震惊到,下意识要问出来,但她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她不能作弊。
“太狡猾了。”她苦笑。
“我或许知道你的意思。”沈濂低声道,像在自言自语,“如果没猜错,你的目的并不是给自己一条路走,你的目的不在这里,而是我和你的关系。”
“是的,朋友。”
程亦然前所未有的坦然,甚至有种诚挚的错觉,让沈濂看起来一阵不敢相信。
“那么,谁也别耍花眨”
他轻笑,流畅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你和我的爷爷很像,他是个伟大的生物学家,是我的偶像和信仰,不过他去世了。
原因是他的研究项目遭到攻击,我父亲也极力反对,在某一爆发,他们打起来,父亲把我爷爷气死了。
我恨我看到的一切,恨我的偶像恨他不负责任抛下这一切,做出了最愚蠢的反击。”
“我无法理解。”沈濂这句语气有些重,顿了下,又道,“但我很想他了。”
程亦然不合时夷,有些想笑,但她觉得那样不好。为了以免下摩轮后保证自己的鼻梁不会被揍歪,她挡住了脸。
沈濂:“……”
“失礼。”程亦然将笑意压下去,面无表情道,“所以你想搞清楚自己的祖父为什么往一条完全错误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吗?”
“不是。”
“我和你祖父不一样,我神经病是因为矫情。”程亦然甚至做起了简洁的祷告,“阿门!是矫情!”
“不是。”沈濂再次否定,眸子波澜不惊的看着她,“你不知道自己的孤僻让你对这个世界以至于自己的认识都停留在某个阶段,等你重新站起来再告诉我答案。”
程亦然被他一口一个“孤僻”念叨得有些烦,冷着脸不再话。
沈濂抽卡:“桃心5,我想了解一下你的优点,朋友。”
程亦然忽然安静,那个样子让他联想到她接起电话听到对方问好后卡顿的现场。
“不是谁也别耍花招吗?”她甚至觉得沈濂在耍自己。
“什么都好,随便来两三个。”
沈濂不在意,也没什么要求,胡也行,反正又不能当场拆穿,他对程亦然了解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