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在周围众小姐的交头接耳中拉着步桐就走,步桐心里已然乐开花,暗暗赞叹容平怼人一针见血,但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看了步榆一眼,步榆只得挤出勉强的笑朝步桐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九公主自然没什么帕子要予步桐,方才的冲突早已被人看在眼里,一出殿门便被嬷嬷喊走了,步桐索性在偏殿旁侧的凉亭坐一会儿,春桃跟过来立在身后,“小姐,外面风凉。”
步桐轻轻摇头,
“殿内太过喧闹,我便在这里吹吹风等容平回来就是。”
穆禾荃在对面的长廊上转过来,看着步桐托腮念叨完这句话,缓步上前朗声,
“九妹妹被母后叫去训斥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步小姐在这里等她,回府后定要着凉的。”
步桐起身行礼,心里骂他好几句,这才能平和开口,“只是女儿家的几句闲话,劳得娘娘费心,不过方才见到了长姐,瞧着倒是清瘦了些。”
穆禾荃没料到步桐一上来就是这般不友好的一句质问,倒也没恼怒,而是信步在步桐对面坐下,
“步小姐可是在怪罪我没有照顾好榆儿?”
步桐摇头,笑得疏离。
穆禾荃看着步桐突然开口,“我听闻,步家的两位小姐自小,便不算亲厚。”
步桐隐隐觉得这话里话外,似有他意,只好跟他打太极,
“六殿下恕罪,从前年少无知,长姐又不在院子里长大,难免生疏了些,误了姐妹情谊,是步桐过错。”
穆禾荃笑着摇头,眼里似有精光闪动,“我同步榆,并非外界传闻,丝帕之事,亦纯属误会,若我一心求娶南国公府的小姐,也定当求娶正妃,才不算辜负南国公大人。”
步桐心里冷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合着冷落步榆还是为了表真心。
这个大锅我可不背。
步桐低头,一派恭敬温顺的模样,
“陛下赐婚,父亲自当感念圣恩,不敢奢求言他,殿下这话可让父亲无地自处了。”
穆禾荃愣怔一下赶忙解释,“是在下失言了,南国公大人忠心无二,乃国之栋梁,只是在下稍有惋惜,如今这般年岁,正是册立正室之时,却不得心中所念。”
步桐起身,容色清冷,直盯得穆禾荃略显慌乱这才开口,
“殿下同姐姐交换贴身信物,互许终身这有何误会,姐姐清名尽予殿下,殿下这话若是被姐姐听到了定然伤心难过。况且,陛下赐婚,南国公府上下感念皇恩,还请殿下慎言。”
说罢便行了个礼,“步桐尚在闺阁,如今同殿下私下相处已然逾矩,步桐退下。”
转身的瞬间似乎觉得自己刚才说得有些决绝,步桐再回头看着一脸错愕的穆禾荃,
“殿下,已无可能之事过多惦念只会伤了自己的心神,还请殿下且顾当下罢。”
说完迅速溜走,再没有犹疑,春桃跟在身后小声嘀咕,“这六殿下什么人啊。刚娶了南国公府的人,眼下又来惦记小姐,难不成还想坐拥娥皇女英不成?”
步桐冷冷一笑,“你当他是什么意思?娥皇女英之福自是没了指望,可如今情景都不愿舍弃南国公府的帮扶,当真是执着。”
春桃没听清这后半句嘀咕,只是恨恨不平,“虽然春桃不喜欢榆小姐,可是如今她的境遇似乎并不得看重,方才还有不知道哪家的夫人朝她冷眼冷语的,春桃看见有些难过,可是小姐,您最后这话说的,说的怎么有些……”
步桐停下脚步,夜里昏暗的宫灯下,鬓边荧光点点,衬着一张姣好的面孔更是精致可爱,
“我便是要给他一个教训,偏偏我忘了他的时候来招惹,便是给他一点模棱两可的念想,才好给他一记痛击。”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春桃听小姐的吩咐。”
再回殿内,宫宴已然过半,酒过半旬的众人纷纷言笑着,毫无平日的规矩持重,步桐方才离开的位置坐了一位白衣简妆的女子,清冷高贵,见着步桐过来,这才转头抱歉解释,“小姐莫怪,我这方赶到,殿内已无空位,瞧着这里没人,这才……”
“嫂嫂……”步桐的嗓子里似乎被塞了千金重铁,突然间沉重到难以言喻,眼前之人,分明是北国公的独生女、自己未来的嫂嫂,白芍药。
只是后来兄长蒙难,留下家中孤儿寡母已是凄凌,后来阖府上下抄家灭门,白芍药宁死不愿独自逃命,最后替戚夫人挡了一箭含恨而去……
步桐眼前蒙上一层水雾,当年本以为白芍药是陛下赐婚,高冷女神同自家兄长颇为不配,但最后看来也是果敢担当的女子,步桐垂下眉眼,在她旁侧跪坐下来,
“无妨,相逢即是缘分,不如我们同席可好?”
白芍药轻笑点头,步桐看着她的模样,竟然觉得格外好看,忍不住搭话,
“小姐钟灵毓秀,卓尔不凡,不知是何府的小姐?”
白芍药微微行礼,“北国公府,白芍药。”
步桐跟着行礼,“白小姐好,我是南国公府的步桐。”
两人相视一笑,步易阳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来,“桐儿,你跑去了那里,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