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是这五杯了。
西泽尔踩着地板,就跟踩着风浪里摇摇晃晃的轮船甲板差不多。
要不是他强撑着扶住桌沿,又用沙发靠背稳住平衡,怕是早就一头跌倒在地。
当然现在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脑袋晕晕乎乎像团浆糊,勉力维持的清醒就像是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开。
可以想到的是,如果第六杯酒下肚,当场断片是必然的结局。
对此,西泽尔不愿接受。
他瞟着比自己清醒多了的江希景,知道不能轻易倒下,便叫停了这场拼酒。
江希景看似四平八稳,其实也因为太久没喝酒而醉意上涌。
但他的状态,比西泽尔好上不知多少。
还能问他:“准备认输吗?”
西泽尔咬牙站起来:“不!”
说完转身就走。
“去哪儿?”
“卫,生,间。”
西泽尔一字一顿,才让自己没有因为醉意而大舌头。
至于他想要去卫生间醒酒的想法,这听上去是不错,可西泽尔明显低估了卡座到卫生间的距离。
他还没走出两步,就跟踩着海绵似的,跌跌撞撞摔在别人的桌子上,叮叮当当酒瓶酒杯滚了一地不说,还直接打翻了别人精心准备的蛋糕。
西泽尔扶着桌子半蹲在地上,将吐欲吐,胃里难受极了,却没有看到卡座那桌人的脸色全变了——
满脸横肉油光的凶狠男人当场黑脸,自己为了告白,把喜欢的女孩儿请到酒吧来,还用她的长相精心定制了蛋糕,没想到这一切都被这莫名其妙的家伙给毁了!
而坐在凶狠男人对面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却是着实松了口气,她万分庆幸这场告白仪式被其他人突然打断,不然她可能真的要被迫当这混混的女朋友!
于是。
凶狠男人想,我要拿刀砍死这个家伙!
漂亮女孩想,我要好好感谢这个恩人!
对自己处境浑然不知的西泽尔,等胃里那阵难受感过去,才借力扶着桌沿起身。
他昏花视野里看到桌面一片狼藉,仅剩的清醒也令他意识到自己是始作俑者。
“抱,抱歉。”他清了清嗓子,勉强说道,“所,所有损失由,由我赔偿!”
说完他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想吐的冲动直接涌上。
西泽尔不敢耽搁,怕当场吐出来,索性转身就直奔卫生间方向。
没想到,他才迈出两步,就被那满脸横肉的凶狠男人给挡住了去路。
很快,附近几个卡座也陆陆续续站起来十来个蛮横霸道的家伙,分明跟西泽尔眼前的凶狠男人是同伙。
这风雨欲来的架势,原本想要帮着说话的漂亮女孩儿迅速噤声,为了明哲保身缩在卡座角落。
而那十来个人则在凶狠男人的示意下,将西泽尔缓慢包围起来,封住他的一切来路去路。
凶狠男人走到西泽尔面前:“兄弟,你今天可能不能随便走掉,你知道你毁了我多大的事儿吗?”
西泽尔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真的要吐了:“呕!”这下真的吐了。
而被吐了一身的凶狠男人直接傻眼:“你故意的是吧!”
他怒意高涨,挥手将桌上的酒瓶子摔在地上。
这下连音乐声都盖不住这巨大的玻璃碎裂声,舞台上的dj惊恐望来,附近人也纷纷起身围观。
他们看着被一群混混围在中间的西泽尔,身形单薄可怜,连站都站不稳,像是风浪里摇曳的小船,随时可能倾覆。
“惨了惨了,我看那个戴帽子的男人要被打了!”
“要不要先报警啊?万一出事怎么办?”
他们小声讨论着。
角落卡座里,低着头的江希景在听到“戴帽子的男人”几字时就敏锐抬起头。
他想到刚刚去了卫生间的西泽尔,连忙起身望过去。
果不其然在人群中央看到了西泽尔的身影。
那边的气氛正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江希景来不及思考,他怕这一耽搁就要出事,迅速快步走过去。
“出什么事了?”
江希景一出场,便让人感觉气度不凡。
按理来说,常人多少会顾及看着就不好惹的江希景,稍稍收敛一些。
可面前这些以凶狠男人为首的混混,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反而因为江希景这身昂贵的高定西装,眼里闪过贪婪的光。
凶狠男人语气不善地问:“你谁啊?”
江希景顿了顿,才冷冷回答:“我是他哥。”
“他哥?那正好!”凶狠男人指着半蹲在地上的西泽尔,“看看这桌子,原本我是打算给我女朋友告白的,结果他突然冲出来,把我精心准备的东西都给毁了!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江希景没有错过这些人眼底的贪婪。
但他自认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便冷静回答道:“我可以赔偿你们。”
凶狠男人也是眼尖,竟然盯上了江希景手腕上的表。
他恶狠狠地笑了笑:“那好,把表给我,就算作赔偿。”
江希景当即皱眉,捏着腕表,并没有立刻取下来。
并非因为这支劳力士价值数百万,而是因为这块表,是江棠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而且表盘还刻了他的名字,是江棠专门为他定制的,心意独一无二。
江希景不想看它随随便便出现在别人手上。
“我可以给你其他更贵的东西。”
江希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