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三人合力将晕倒的人抬上来的。
把人救上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确认是否还有气息。
好在经过江棠判断,这个人只是暂时晕过去,而且晕倒时间不长,手脚都还是温热的。
对方是个身量高大的年轻男人,穿着深蓝色滑雪服,戴着头盔和护目镜,配置的雪具都价值不菲。
就连雪板也是针对野雪道专门定制,角落刻着主人的名字logo,磨损痕迹很重,看得出来是经常使用。
盖德判断,这应该是个滑雪老手,自认对野雪道经验丰富,便大着胆子独自上野雪,没想到判断失误导致翻车。
“这条雪道危险程度不算高,但是很多经验丰富的过于心高气傲,反而容易在这种不起眼的坑里摔倒。要不是我们们在雪里多冻几个小时就危险了。”
不过说来说去,盖德还是最佩服江棠,
“观察力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发现的?我之前也特意看过那个斜坡,完全没有发现问题!”
江棠笑笑,收下这份热情过度的赞美——
她精力高度集中时,大脑通常会运转得比较快,像自动收集周遭环境信息然后分析判断潜在之类的,都是经年累月下来的老习惯。
这年轻男人摔下去的地方,积雪边缘有明显的垮塌痕迹,还有一道新鲜的雪板滑痕对准指向垮塌位置。
江棠在视线扫过去的一秒内收集到这些信息,就自发推测出可能出现的情况,救人只是举手之劳。
不过接下来的问题是,他们要怎么把人弄回去?
他们所处是这条野雪道的中断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身上也没有合适工具。
要是背着人走,就用不了雪板,那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把人拖回去了。
西泽尔提议:“我身上有卫星定位,可以让直升飞机来接人。”
这倒是个好办法,但是江棠还是觉得有些麻烦。
她跟盖德要来随身带的安全绳,就地用晕倒男人的雪板和附近捡的树枝做了个简易雪橇。
“这样更快。”她说着用力绑紧绳子,确认绳结不会滑开导致雪橇散架之后,才满意地起身。
盖德看江棠的眼神顿时敬佩得跟看大神似的,最后西泽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手拨开他的脑袋,让他收敛收敛。
有了雪橇的帮助,三人也没费太大力气,就拖着晕倒的人抵达离得最近的休息区,那里有专业救护队可以护送受伤者下山。
毕竟滑雪是项危险运动,别说新手,就连多年老手滑雪受伤的也不在少数,在雪场摔断胳膊腿甚至意外死亡的也不在少数,滑雪场救护队是基本配置。
他们中途“捡”到的这个男人已经算是幸运,除了晕倒和受寒基本没受什外伤,手脚健全骨头完好,不过在救护队要求下,还是要盖德陪同前往。
度假最后一天的野雪道之行算是到此为止,江棠和西泽尔反正没事可做,索性陪盖德和晕倒男人一起下山,准备把人送到医院就去吃离别饭。
也是在车上,他们才看到晕倒男人的真面目,原来这是个三十来岁左右的亚洲男人,根据江棠判断,多半是华国人。
而此时的西泽尔流露出浓浓惊讶,不过他的表情被护目镜和头盔挡住了,江棠和盖德都没有发现。
等到山下医院,他才突然说:“我认识那个人。”
江棠:“嗯?”
“他叫秋寒,是个华国导演。”
西泽尔皱皱眉,想起以前跟对方的几次照面,很不愉快。
所以他对表示认识秋寒一事,多少有点儿不情愿。
“这个名字我有点熟悉……”
江棠翻找着记忆,终于在角落里看到秋寒的名字。
原来,她看过这位秋寒导演的电影作品。
据她所知,秋寒是圈内典型的有才任性的天才导演。
他从十九岁开始当导演,至今已有十多年,但是他的执导生涯却只有三部作品。
第一部作品是在他的十九岁,在论资排辈非常严重的导演界,秋寒年纪轻轻就可以单独执导,是因为他家里有钱,整部电影投资全是他一手包办。
电影一行像秋寒这样为了追求艺术梦想,大把砸钱的富二代不在少数,秋寒在里面也不算起眼的那个,所有人都当他只是玩票,没想到他能拍出什么花样。
结果他靠着三百万投资的小成本电影短片,拿下了素有短片“圣丹斯”之称的棕榈泉国际短片节大奖,还在获奖后成功提名奥斯卡最佳短片。
虽然最后在奥斯卡角逐中落败,但当时的秋寒年仅二十岁,这份资历让人不容侧目,所有人都看到了这颗导演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各种溢美之词向他涌去,无数电影公司向他抛去橄榄枝,秋寒一夜之间爆红,从好莱坞到华国影坛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很多导演会在用短片证明实力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拍摄第二部长片作品,但是秋寒没有,他拒绝了所有投资,闭门修炼整整五年,才交上新的答卷。
五年后,他二十五岁,永远有新天才涌现的电影界早就遗忘了他这个旧天才,有记者用遗憾的口吻撰稿述说秋寒这个天才的陨落,却没有人在意秋寒新电影的成绩如何。
直到,秋寒新电影入围戛纳电影节,与一众前辈共同角逐戛纳最高奖项金棕榈,无数影评人对他在新电影里展现出来的灵气盛赞不断,说他将是下一个世界级的大导演。
尽管这次秋寒也因为导演资历不够,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