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起了个大早,由黛西娅为其换过伤药,便早饭也不吃的就要出门。
黛西娅不肯,身上有伤更不能短顿。
可是赵维非要走,“再晚就赶不上早朝了。”
没办法,只能依他。
结果,刚出府门还没爬上担架,就见府门边上停着一辆华美马车。
见赵维出来,有仆从不卑不亢地送上拜贴。
赵维端着左边的膀子,瞅了半天,“安西王阿难答?找我干啥?”
仆从则道:“王爷就在车上,请宁国侯借步说话。”
“好啊!”赵维自无所谓的走了过去。
来到车前,隔着帘子一个长揖,“小侯见过安西王殿下,不知有何贵干?”
结果,从帘子后面伸出一只男人的手,手里捏着一张文契。
仆从弯腰接过,转递给赵维。
赵维一看,是一张地契,京郊200亩好田,外加40户农奴的身契。
赵维心说,好大的手笔啊!
向车帘子里扬了扬,“殿下这是何意?”
直到此时,帘后方传来一个男声,“田户归你,把黛西娅还给本王。”
“哦。”赵维神情怪异,翻手就把田契收到怀里,来了句,“殿下真要?”
“那是本王选定的婢女,自不能落于他人。”
赵维:“可她已经是咱的人了啊!这事儿你得怪阿丹,是那个没把儿的促成的此事。”
两手一摊,“本侯不知那是殿下的人,又是绝色美人,简直就是日日笙歌。出使都不舍得扔下,殿下真要?”
“”
这话有点损,表面上是把锅甩给了阿丹,其实是调侃阿难答口味真重,爷睡过的你也要。
这就让阿难答没法接话了,因为如果还坚持要接走黛西娅,那就不是情深,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个婢女,安西王亲自来接人也就算了,连被赵维破过身的他还坚持要,说明这个婢女肯定有问题。
马车之中沉默良久,“阿蛮回府!”
说完,马车隆隆而动,连跟赵维话别都省了。
直到想出去十几丈,车窗帘才猛然掀开,映出一张比赵维还要年轻的面庞,恶狠狠地瞪了赵维一眼。
好吧,这一眼,不是因为没能带走黛西娅,而是没能带走黛西娅,还特么把田契搭进去了。
阿难答阴晴不定地看着赵维,这家货是真特么的烂!
可阿难答万万没想到,赵维见他掀帘怒瞪,居然笑呵呵的朝他扬了扬手,“王爷的心意,本侯心领了哦!”
“!!!”
阿难答一肃,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赵维,然后缓缓放下车帘,再没有回头。
王胜见车驾远去,皱眉来到赵维身边,“他就这么来要人?”
赵维一笑,“他就不是来要人的,他是来撇清关系的。”
“什么意思?”
昨日刺杀的贼人操的是川音,我又抢了他的侍妾,这事人尽皆知。如今不光咱们,别人也会认为安西王有莫大嫌疑。
“所以他得来来自证清白。”
“自证清白?”王胜无语,“给你看啊?他一个安西王,大早上不睡觉,用得着吗?”
“当然不是给我看,”赵维白了他一眼,“这是给忽必烈看的。”
王胜更不懂了,“元帝?元帝会为了你这么一个宁国侯,怪罪安西王?”
赵维似有深意的一笑,“那还真说不准。他的日子,可不比咱们好过哟!”
说完,回到府门前,往担架上一趴,“走,出城进宫!”
阿难答来这一趟,对赵维来说只有好处。
好吧,当然不是黑了他二百亩地。而是明确地告诉赵维,刺杀之事和安西王府没关系,他可以排除这个嫌疑。
到底是谁,却是得找忽必烈去问问。
只是赵维没想到,根本不用去问忽必烈,正主儿撞怀里了。
宁国侯府在城南,想去到城北的大宁宫得从西城门出去,绕到北边。
而西城区正街上,最大的一座宅子便是权臣阿合马的府邸。
赵维在阿合马府前碰到了熟人——赵孟禧。
这货没坐车,而是骑了匹大白马。依旧插花挂粉,海青袍的袖子背在身后,俨然要成时尚达人了。
远远见赵维趴在担架上,别提多舒爽了。
“哟!这不是叛贼赵与珞家的那个四傻子吗?”
“哟!!”赵维一点不示弱,“这不是我们老赵家的那个兔爷儿吗?大半年不见,又娇嫩了不少啊!”
赵孟禧在嘴上没讨到便宜,恶狠狠地瞪了赵维一眼,又看了眼阿合马府门,“爷今日有事,不与你一般见识!你等着!!”
说完,翻身下马,就要进阿合马府。
赵维一看,登时乐了,“你有事儿?那特么更得给你搅黄了啊!”
“王胜,给我打!”
王胜一翻白眼,特么宁王这是入戏太深,还是和赵孟禧真有仇啊?就没一次消停的。
可是没办法,赵维已经下令,自是栖身而上,先干倒再说。
但是,没想到,赵孟禧这回却是不惧。
“嘿,小兔崽子,给你脸了哈!”
大手一挥,身后立时蹿出两个手下,“给我往死里打!”
王胜本不当回事,可是一交手才发现,这特么是两高手。
两方相有往来,竟没占到便宜。
而赵孟禧那边,一见赵维手下的大高手被缠住了,登时大喜,撸起袖子就奔赵维去了。
只要王胜不在,那赵维身边的那些个小鱼小虾自是全不在赵孟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