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忍了好久,才把泪意憋回去。
然后笑着说:“没这么夸张,节目组还给我配了个小助理呢。而且前天的晚饭真的有人准备,程知让他……”
“秋秋,借来的永远不是自己的。”
元春很认真地说:“你现在靠着他那层关系得到别人的关注别人的善待,那都只能算是你借来的,借助了他的势。如果你和他没关系,或者你们有一天分手了,怎么办?别人对你还会这么好吗?”
慕秋慢慢收起了嘴角的笑,轻抿着唇角。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在他们面前,她还是不习惯于这样直白地剖析这些事情。
“我都知道。所以房子的事我没有靠过他,我和他谈恋爱也不是为了借助他的关系。只不过我们既然在一起了,他为我付出,我为他付出,不都是在这段关系内理应存在的吗?”
“是理应的。但难就难在他是个大明星,很多东西就会被人曲解。其实爸妈也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
元春软下语气,把这个横贯在他们之间的其中一个问题重新提起。
“只是你们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你不适应他的生活,久了肯定会有矛盾。没有哪个父母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用眼泪去换一段并不保险的感情。”
如果,如果他们父女之间,母女之间关系再轻松自在一点,慕秋都想说,她妈妈随口编鸡汤文的能力可比她好多了。
她低头喝水,不想在他们的剖析下直面这些事情,更不想刚坐下来,三个人就又开始不耐烦不开心。
她讨厌一见面就无休无止的劝告和说教。
“不说这些了行不行,”她语气有些生硬,转头去拿手机,“你们吃早饭了吗?我点个饭?”
她不喜欢,元春也不继续说了,按住她的手:“在飞机上吃过了。你平常就靠点外卖过日子的?”
“………”怎么又开始说教这个了,她有点麻爪,挤出笑说,“只是偶尔点,有时候还是会出去吃。”
“你们两个人点外卖,冒着被那些狗仔拍得风险跑出去吃,也不肯自己在家做饭吃?”慕智皱眉。
“是我比较懒得动。”
慕智看她一眼:“这个事我已经知道了二十几年了。”
慕秋:“………”
她又转移话题,看向角落里那个大大的行李箱,问他们:“妈,你们是请了假过来的吧?请了几天假?我设计个观赏路线,我们出去玩一圈。”
“就三天,过来住三天就行了,不用出去玩。”
“三天?”她又看了眼那个行李箱,住三天带这么大个箱子来,每个小时换一套衣服?
元春注意到她的视线,让慕智把那个行李箱拉过来,拍了一下:“里面有一半都是你爸给放的东西。都是你爱吃的,放在你厨房里,后面实在不想做饭,随便拿一样出来用微波炉打热就可以吃。”
慕秋再一次愣住。
她爱吃的,有这么多?
慕智咳嗽一声,像是在怪元春多嘴,咳嗽完又打开箱子,把那些不能久放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给你带的槐花蜂蜜,你喝其他的蜂蜜水都不习惯,就喜欢西大街那边的槐花蜂蜜,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挑剔。
还有家里楼下那家超市卖的蛋黄酥,你上次回来不还去买了些?这个是学校里陈教授家里自己做的坚果阿胶片,你一直都喜欢吃。还有真空的火腿肉……”
元春把那些得放进冰箱里的东西就挑出来,然后问:“我看这里面也有超市,我去买点菜回来。你打电话问问,他有没有空,有空就请他过来吃顿饭。”
这个他无疑就是程知让了。
慕秋低着头,闷闷地轻声应一声,然后拿着手机去了二楼。
刚转身上楼,通红的眼眶里眼泪就忍不住了,泪珠挂在睫毛上,颤巍巍的。
她关上房门给程知让打电话。
前面都还好,就掉眼泪,也没其他动静。但电话一接通,程知让的声音响起来,她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你有,你有没有空啊?”
边哭边问,直接把那头的程知让给搞懵了。
“怎么了?”他语气快了点,那边还有拉开凳子的声音。
“我,我,”她哭得有点哽咽,半天说不出下半句来,“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空。”
这情况可真是急死程知让了。
他压下声音,沉稳道:“别哭,来,告诉我,怎么了?需要我做什么?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找你。”
“我在家,”慕秋找到纸巾,擦了擦眼泪,“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我爸妈来了,让你来吃顿饭。”
“………”
那边声音暂停了一下,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气声。
“我的心肝,你吓我一跳。”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空?”
“有。我马上过来,需要我带什么东西吗?”
慕秋哽咽着想了想,认真道:“最好能买点菜带过来,我爸说你天天带着我点外卖,一看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程知让:“……好。你在家等我,我大概一个半小时到。”
挂断电话,程知让从酒店休息区出去,说了句不好意思账记在我头上,直接从偶遇到的上午茶朋友团里走人,西装外套一拿,边走边解开袖口,脚步比起平时的急了不少。
留下坐在大厅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姜楷单边眉毛上挑,嚼了嚼嘴里的口香糖,问:“这什么情况?程大明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