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中间,穿着黑西装不停风骚走位敲锣打鼓的工作人员也快要忍不住笑了,低着头紧闭着嘴继续这场演奏。
前面指挥的那个长头发的人也努力催眠自己,但没用,闷声笑得指挥的手都在颤动,肩头一直抖。
全场只有他们还站着,其他人都笑得蹲下去了,更夸张的,黎阳都坐在地上了,埋头在腿间笑得快要撅过去了。
领奖台上三位当事人都没能忍住,卫逸的笑声在整个地下室那都是数一数二的。
关妤就坐在台子上,捂着脸不想看见这群人。
施与淮更厉害,他背对着那群人坐在第二名的台子上,捂住耳朵,跟个和家长置气,躲在角落里思考人生的叛逆孩子一样。
慕秋笑到都要破音了,咳嗽两声缓缓嗓子,仔细看了下那群工作人员。
再次肯定,这个走位加音乐加舞蹈,就是和广场舞同一个舞种的。
那平滑的队形切换,那陕西腰鼓般的佩戴方式,那沉醉的表情,那稍显凌乱的演奏声音,那抖得跟通了电似的肢体……
当这节目的工作人员也是挺不容易的。
两分钟的打鼓时间一过,指挥家的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突然也跟着举了起来。
慕秋一个激灵,立马抬头看着他们。
站成两列的工作人员鼓声一停,然后锣的声音响起来,紧接着鼓声变了一个调调,还加上了人工声音。
“恭喜!关妤!”
“恭喜!施与淮!”
“恭喜!卫逸!”
“恭喜他们勇夺冠军!”
“恭喜他们逆风翻盘!”
“多么厉害!的第一名!我们!深深地佩服!”
关妤张大嘴:“…………”
好特么土的庆祝方式。
静默两秒后,周围响起更夸张的狂笑声。
如同浪涌一般,一个浪头打上来,整个空间都被洗刷成了同一种节奏,笑声席卷整个地下室。
【……这到底是谁想到的主意?】
【啊这,我们去年高考完也是请了一群大妈来敲锣打鼓来着】
【好别致,好喜庆,好搞笑】
【淮哥已经不太想面对这次的胜利了哈哈哈哈哈哈】
【黎阳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穿着西装就往地上坐】
【我计时了,程哥已经笑到现在了】
【hhhhhhh笑出尖嘴猴腮的长相】
【笑到已经没有力气打太多字】
【安静的居民小区为何频频爆发出笑声,饭后的晚上为何处处都亮着声控灯】
【节目组的胃口喜好真的是难以分辨】
【我还没从刚才那个故事里走出来呢,这下给我来这么一出,强行被拖出来了】
【刚才哭现在爆笑,我妈以为我有毛病了】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江陆:幸好我们是第二名】
【节目组只有一个原则:一个也别想逃】
【好了,已经可以想象到后面惩罚环节的精彩狗头】
【摄影大哥,稳住!】
【舒苒,你嘴张小点,口红要裂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还哈哈哈哈】
笑声混着敲锣打鼓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在每个人耳膜上。
特别是施与淮的耳膜上。
他头都痛了,捂住耳朵弓着腰坐在边上,长腿随便一搭,恨不得当场消失。
太辣眼睛了,不仅辣眼睛,还很扰乱他的脑神经。
笑了不知道多久,鼓声终于停下来。
工作人员功成身退,一股脑往回撤的时候你推我我挤你,就想赶紧消失。
站在最前面的指挥家手一收,做出个结束手势,又对着他们弯腰行个礼。
慕秋看着他往镜头外撤,表情忍俊不禁:“这是真·指挥家,憋笑憋得脸都绿了。”
“我的脸也快绿了,”关妤看一眼下面坐着的施与淮,说,“哦,淮哥是已经绿了。”
卫逸和黎阳两个笑点超低得人又开始哈哈哈二重奏。
施与淮这才松开捂住耳朵的手,长腿一跨,重新跨上第一名的领奖台。
“太可怕了。”他说。
本来关妤也觉得挺可怕的,但是他这么一说,她就只觉得好笑,摸着下巴说:“可能这就是第一名要忍辱负重忍受的世俗吧。”
“………”他扫她一眼,“你也挺可怕的。”
关妤一梗。
“哎,那是奖品吗?”旁边卫逸抖抖衣服,盯着工作人员拿过来的托盘说到。
“奖品?”关妤唰一下转头。
熟悉的礼仪小姐,熟悉的白手套工作人员,熟悉的托盘和盖在上面的红色布料。
流程终于回到了正常环节,关妤几乎要泪如雨下,拍拍卫逸的肩膀。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红袖章?”
卫逸一愣:“红袖章……不就只有红色的吗?”
难道还有隐藏环节——原则mvp袖章的颜色?
他懵懵的,随口说了句:“那如果能选,可以选黄色的吗?”
关妤:“当然不可以。”
“…………”那你说个屁啊。
礼仪小姐端着奖品托盘走到他们面前,由三位肌肉猛男工作人员为他们揭开盖在奖品上的红布。
“这次是黑曜石的。”关妤张圆了嘴,把里面的黑色黑曜石胸针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
“节目组也就这时候大方一把,卫逸你可收好了。”
卫逸还在等工作人员给他戴上,闻言点点头,喔一声,随后目光落在托盘里的另一个东西上。
“这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