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舒苒之前没有看过稍微正常一点的表演,她这时候可能会觉得——
这表演的内容是一个软骨病或者胸口以下半边截瘫的人的生活场景。
好在她是看过之前那版表演的,所以只是无语两秒,以同样敷衍的两句话应付了程知让。
到了程知让这里,他也表演第二遍了,但是不能和他们一样敷衍,因为下一个位置的舒邱爽没看过之前的那段表演,是全然空白的。
所以他只能又耐着性子,重新复制了一遍刚刚自己的表演。
三个人之间的传递快到无法想象,就坐着摆摆手,嘴叭叭叭动一下,转眼间就已经完成。
邱爽都还没做好准备,程知让就已经转过来对着他表演了一遍。
这样的结果就是:全程懵。
“等一下,程哥你等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前面那个蹲下的动作是………捡什么?”
施与淮一顿,努力控制自己不抬头看向假装没听到,抬头问他:“怎么了?没看懂?”
无聊蹲在第六个位置外的慕秋重重地咳嗽两声。
邱爽面不改色,直视着程知让的眼睛都没乱眨一下,心里不断催眠自己:聋的聋的听不见听不见。
差一点遭的反倒是程知让,慕秋咳嗽那两声,他差点就追着声音看过去了。
好在突然想起来这是她提醒队友的暗号,在邱爽被提醒的时候他也被提醒到了,不能做出反应。
接着两个失聪人士就这么沉默着对视了片刻。
程知让不急着再表演一次,想等着邱爽着急主动说话,邱爽也不急着传递信息,反正这组输赢也不关他什么事。
两个就这么安静对视了会儿,琢磨着到底谁先开口更好一点。
最后还是邱爽先开口:“程哥?是,是已经结束了吗?不可以再表演一次吗?”
程知让还没做动作,邱爽就“啊”一声。
“不可以啊?那好吧。”
说着就叹口气转头去敲隔壁关妤的门了。
程知让:“?”
什么时候自说自话变成了所有嘉宾的习惯了?
关妤已经迫不及待等着隔断门打开,看向邱爽的眼神都带着种跃跃欲试和“你的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的感觉。
她大马金刀地岔腿坐在那儿,冲着邱爽招手。
来吧小老弟,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假聋,还是假聋,还是假聋。
邱爽也不怕,并不急着表演给关妤看,而是当着明晃晃的镜头,先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纸巾。
然后抽出来一张,撕成两截,捏捏捏,捏成小纸团儿,一边耳朵塞一团,做完了这些,才看向关妤。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表演了。”
关妤:?
倒也不用这样防着她吧?把耳朵堵住干嘛?!他们一个哑巴一个聋子,一个不能说话一个听不见,根本就互不干扰好不好?!
她睁大眼睛瞪着邱爽,心里的牢骚发不出来,憋得那叫一个难受。
只能比手语比得飞快,站起来拍拍这里,敲敲那里,叉着腰指啊指的,企图让邱爽知道自己正在不爽。
邱爽看着她打了一分钟的手语,看完了才礼貌问:“你的意思是说,你刚刚已经看过一遍了,不要再让我表演?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你刚刚的表演比我的还好。”
关妤傻眼了。
没想到新来的嘉宾也这么会玩,这么快就适应了节目的节奏了?
而且,她什么时候表演了?!她那是在生气!是在拍桌而起表示塞耳塞是对她得不尊重!
邱爽再看她的表情和动作,又是诚恳点头,道:“我知道了,其实表演一次也不麻烦,虽然我也不太理解程哥刚刚的表演,但是勉强复制一下应该也可以。
可是既然你一直推脱,那我觉得这样也行,刚好也给你们组节约一点时间。”
他说话诚恳表情认真,语气也是老实人的感觉,一副“你们方便你们说了算我不介意”的样子。
看得关妤心梗。
哑巴真的太难装了,她心中有万千弹幕就要脱口而出。
……算了算了,消消气,最难缠的人还在下一个呢,这儿就忍不住了待会儿可怎么办。
关妤闭眼抚着胸口,沉默好一会儿,最后摆摆手,沉沉地叹口气。
邱爽又是诚恳一问:“怎么了?我没有理解对你的意思吗?”
关妤:你说呢?!大哥你自言自语搞错了我的意思你心里没点数吗?!
邱爽:“啊?真不用?不是意气用事?”
关妤:………
邱爽:“也好,免得时间太久了你待会儿都忘了是什么样的表演了。我可以再说两句我自己领悟到的重点。”
他蹲下去摘花,两根手指捏着“花梗”,另外三根手指是兰花指造型,然后闭着眼吹花,这是第一个重点。
“第二个重点我觉得肯定会很有用。”
邱爽捧着心口往后倒,着重强调:“一定是心口的位置,所以这个人应该是有心脏病的,而且据我推测,应该是先天性心脏病。”
关妤:“…………”
厉害,先天性心脏病都能从这贫瘠的表演里推测出来。
她直接毫不犹豫地转身。
心里告诫自己,这两条重点千万要排除出去,妥妥的是邱爽编来骗她的。
刚刚黎阳的表演里就没有兰花指和先天性心脏病,呵,别以为随便编点什么就能骗到她巴拉拉小魔仙了!
镜头拉远一点,对准关妤和邱爽两个人,邱爽摊手,表示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