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暧昧起来。
程知让紧着嗓子说：“别闹。”
慕秋扶着他肩膀笑起来。
“多正常的一件事，你怎么总是回避这种暧昧？”
程知让叹口气，潋滟眼睛看着她：“你要我怎么说？现在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成年人了，男女朋友进一步发展哪里不合适了？”
“时间不合适，地点也不合适。”
他说得认真，听起来像是有仔细考虑过一样，慕秋反倒有点不自在了。
“不合适就不合适吧，你说了算。”
然后又埋头在他颈间。
程知让喉结上下滚动，刚要再说话，手机突然响起来。
陈颂来电。
慕秋扫了眼来电显示，撑着起来想回避一下。程知让单手又把她搂回去：“没关系。”
他接通电话，低声叫了句陈姐。
陈颂那儿又是高跟鞋的声音，啪嗒啪嗒的，嗓音干练，并没有多急。
“你和慕秋在一起？”
程知让抚了慕秋一下，说：“对。我们在一起。”
陈颂长叹一声：“还真在一起。人没事吧？你们两个。”
“没事，她可能有点被吓到了。”
慕秋挑一下眉，想说自己并没有被吓到。
陈颂已经又一通话说出来：
“那你就陪陪她。现在网上情况还可以，大部分橙汁并没有什么意见。唐姿那边已经在盯着了，暂时翻不出什么浪来，慕秋对着镜头做得很好。”
程知让对着慕秋笑一下，对陈颂说好。
“那就麻烦陈姐你多盯着，涉及私人信息和其他人的，都压下去。”
“其他人的来不及压了，你们摔倒的时候其他几个人都只去扶了你们，就一个黎阳去扶唐姿还避嫌避得紧。不过不严重，他们粉丝控评直接把人控出去了。放心，你抽空上微博安抚一下橙汁。”
“好。”
该通知的都通知了，程知让准备挂电话，那边陈颂喊了句等一下。
然后是声音比较低的一句：“照顾人就好好照顾，你们俩最好别这时候照顾到床上去了。要做也别急着现在做。”
程知让：“…………”
慕秋趴得近，听得一清二楚，张大嘴惊叹了好一会儿。
“………陈颂姐，你好直白。”
陈颂语气平平，早就料到他们离得近：“孩子都生过了，总得比你们强点。行了，挂电话了，好好休息。”
电话挂断，慕秋抬眼去看程知让，两秒后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
陈颂这是担心三十的老男人把控不住吗？那她完全担心错了，程知让无愧正派绅士这个名头，压根没有做出出格行为的打算。
程知让无奈拍拍她头：“不觉得尴尬？”
“不会啊，你知道小说里会有关于性的描写吧？我会把它当作一个课题去研究。”
这就是人再正常不过的生理需求而已，并不丢人也不可耻，没什么不可说的。
现实遇到过太多谈x色变，羞于启齿的人，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坦然地面对这个话题。
程知让还是第一次遇到她这样想法的人，又一次对她的职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两个人职业不同但相通，是一件太难得的事，他常常为这种自己选择的巧合感到庆幸。
说过了这个乱入的话题，两个人谈话的中心又回到打唐姿身上。
程知让：“推她尚且属于还手的范畴，但是其他的其实可以不用做了。像上次那个女学生，她检查结果已经轻微脑震荡，这可能会反过来影响到你。”
他认真说，慕秋就认真听。听完了皱着眉问他：“那我就要忍着？”
“我们可以用别的办法还回去。你想一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打人会很畅快的想法的？”
“……高中。”
“是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呢？有人给了你错误示范？”
“我家以前的邻居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一个是高中老师，一个是幼儿园校长，但脾气很差，男的经常当着所有人的面扇女人巴掌，女人生气就打他们女儿。
那个女人最怕的就是被扇巴掌，每次都很快哭求男人停下，主动承认是自己错了。
虽然觉得厌恶，但有时候就忍不住想，为什么她会这么怕？是不是扇巴掌会很痛快？会上瘾吗？我特别生气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做？可以让别人也这么怕我？”
程知让轻轻摩挲着她的腰，想了想，温声道：
“人的言行举止都被规束在一张网里，道德和理智约束着我们。但总有人爱撕破一个口子，想去做那个自认为与众不同的人。
他没有足够的底气，没有足够的安全感，而且愿意麻痹自己，所以会通过这种不理智的方式来增加对自己的气势。
但这是不对的。当你窥见别人这样的行为时，需要想的是：他这样对不对？他为什么会这样？我一定不能成为他这样的人，我应该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说了一大段，最后温柔加了一句：“不过你可以不用改，我会努力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做好你的示范。”
慕秋心都要化成温泉水了，抱住他的腰身，闷声说：“这叫什么，因为是女朋友，所以要包庇吗？女朋友的特权？”
“给你一个人的特权。”
慕秋好一会儿没说话，过了会儿又固执地问：“那如果我做了更不道德更不理智的事情呢？你会觉得当初草率答应我是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吗？”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