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院,夏侯安心情大好。
众人对此皆是纳闷儿。
以往夏侯安从郡守府回来,要么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要么骂骂咧咧,说哪个傻逼又在议事的时候跟他抬杠。
今天这种状态,倒还是头一回见。
“小叔父,路上捡着钱了?”
收起纸鸢的秦沐可挡在夏侯安面前,身子前倾,将脸蛋儿凑了过去。
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的想要知道答案。
眼前的妮子明眸皓齿,扎着好好的马尾,如细柳一样的腰肢,漂亮的脸蛋儿上青春四溢,樱唇吐气如兰,对视之下,不禁令人怦然心动。
夏侯安缩回目光,脚下主动退后两步,与秦沐可拉开距离,毕竟叔父的辈分排在这里,他可不想坏了人姑娘名声,别过身去,昂首骄傲说着:“我安某人从来都是视金钱如粪土,捡钱有啥可开心的。”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嘘声一片。
“去去去……”
夏侯安也不恼,把手往腰间一插,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再过几天,我将作为主将挂帅出征,讨伐青州蛾贼!”
蛾贼,是指朝廷官方对黄巾军的称呼。
角落里的徐荣眼神一亮。
自打来到东郡以后,徐荣不仅拒绝了曹操的盛情相邀,甚至还辞去了原本中郎将的官职,只以家臣的身份寄居在夏侯安的府上。
他在静静等待机会。
如今,贼寇复起,主公亲自挂帅统阵,他便知道,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听说要去青州,秦沐可高举小手,小脸儿雀跃:“我也要去!”
“俺也一样!”
弟弟秦真也跟着把手举高。
姐弟俩充满期待的看了过来,夏侯安把脸一黑,没好气道:“我是去干仗,又不是旅游,你俩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秦沐可小脸一垮,惨兮兮的模样泫然欲泣。
在败北多次以后,夏侯安对此早已免疫,没有丝毫商量余地,别来这招,不好使了。
你这木头!
秦沐可把脚一跺,气得哼哼。
老弟秦真却是不依不饶,抓着夏侯安的衣摆,一个劲儿的摇晃,抬起脑袋仰望哀求:“伯阳伯阳,你最好了,带我去带我去嘛!”
“叫声干爹,我就带你去。”
夏侯安痞笑两声,自打住进府里,秦真是一声叔父也没叫过。
这小子犟的很,谁说也不听。
连叔父都不肯叫,更别说干爹了。
夏侯安吃准了这小兔崽子,所以才有恃无恐,hiahiahia的一脸贱笑。
当然,这个时代干爹还未流行,叫义父的才是主流。
眼见小兔崽子吃瘪,夏侯安心情愉悦,背着手儿就往大堂里走。
踩过堂前台阶,抬腿正准备迈进门槛,却忽地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很小的喊声:“干爹。”
夏侯安脚步顿住,回头看去,只见站在院儿里的少年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憋红了脸。
徐荣为之侧目。
夏侯安亦是怔楞稍许,这小崽子平日里不是骄傲得很吗,怎么忽然就低头了?
“伯阳,你不准反悔!”像是生怕夏侯安反悔,秦真大声说着。
“叫干爹!”
夏侯安板着脸,很严肃的纠正起来。
“干……爹。”
少年喊的不情不愿。
众人一阵哄笑
…………
夜间,明月高悬。
府邸的练武场上,仍有两道身影在火光下展开激烈交锋,一连串的击打以后,满头是汗的夏侯安喘气吁吁,喊了声停,表示今天到此为止。
许褚应声而停,呼吸之间略有小喘,额间亦是渗出细汗。
夏侯安用手抹去脸颊汗水,借着调息气机的功夫,问起这个头号保镖兼打手:“仲康,你觉得我最近实力咋样?”
许褚不做多想,憨实回答:“主公,你已经很强了。”
被人夸是件好事,然则夏侯安却不这么认为,摇头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处处留手,不然,我哪撑得了这么久?”
许褚不知道咋个反驳,因为他确实没有全力以赴,但主公的进步也确实堪称神速。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对练的“沙包”可是一清二楚。
“主公,其实你不必这么拼命的。”许褚想了想,讷讷的说着。
从来东郡以后,夏侯安每天练武从未间断,即便头一天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第二天也照旧爬起来继续苦练。
用他的话说就是,身逢乱世,没点实力咋个生存?
“我不像你们,天赋异禀……”
说起这话的时候,夏侯安语气羡慕。
他本来有个金手指的。
然而,好几个月过去了,楚籍迟迟不见动静,夏侯安不止一次的尝试沟通,结果回应他的,只有死水一般的寂静。
是不是只有濒临绝境,这家伙才会出现?
夏侯安不止一次的这么设想。
可他不敢赌,毕竟小命只有一条,万一楚籍不出来,那岂不是直接凉凉?
而且,借用楚籍的力量,得以消耗生命为代价,这是夏侯安所不能接受的地方。
所以,凭实力成为大佬最好。
哪怕,苦上一些。
时间不早。
收了架势的二人开始往回走。
夏侯安一路上碎碎叨叨,许褚对此早已习惯,只在旁边默默听着,有些话他听不懂,倒也不妨碍,反正主公说的,都是对的。
路过后庭凉亭,亭中坐有一道娇小身影。
穿着单薄衣衫的董白怀抱胖猫,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