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刘三顺就不由得脸色一紧,若有所思起来。
他身边的几个徒弟,却是一脸不愤的瞪大了眼睛,一个个都不服气,愤愤不平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子。
当中一个,是个30出头的壮士青年,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轻轻说了一句:“这么好的火炮,居然还拐弯抹角的说不好!有本事自己造一门看看!”
“你说什么呢!”这话的声音不大,却也让在场的人听都了个清清楚楚。
丁成功还没说话,张龙飞就不答应了,马上抬起头来狠狠的盯着这壮实青年,厉声呵斥道:“胡德辉,丁先生可是我们的贵客!不仅给我们带来了更多的物资,还帮助我们自动营改造了火器制造工艺!咱们辎重营从上到下,包括我这个都司在内,都得叫人家一声师傅!你竟敢如此放肆!真是岂有此理!”
说着话,张龙飞就转过头来严厉的看了胡郁一眼。
“如此目无尊长。不严加惩处,如何得了!”
胡郁立刻厉声说道:“胡德辉!从现在起,你被除名了!立克去账房,结了这个月的钱粮,然后带着铺盖卷给我离开火器营!”
胡德辉顿时脸色惨败,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位上官,见两人都不理睬自己了,只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师傅,刘三顺。
刘三顺看着徒弟求助的目光,稍一迟疑就微微叹了口气,对张龙飞说道:“张都司,胡德辉这小子是个楞头青根本就不会说话,这话也是有口无心随口说出来的,您就,原谅他一次吧!这小子的手艺,是真的很不错,干活也卖力……”
“可他竟然对丁先生无礼,就是罪无可恕!”张龙飞脸色一板,大手一挥就毫不通融的摆了摆手。
刘三顺只好叹了口气,略一思忖,迈开大步走到丁成功面前,拱拱手,说道:“丁先生,我这徒弟不成器,狂傲无礼目中无人,冒犯您了,实在是对不住!徒弟没教好,是我这个师傅的错!小人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求您宽宏大量,原谅我这徒弟一回!”
丁成功本来就不是一个气量小的人。对这种单纯言语上的冒犯,还是无心的,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
看着张龙飞,胡郁这么重视自己,给了自己这样大的礼遇,心里也很是感动。当即大度的一笑道:“刘师傅,您言重了!一句无情的话,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没关系的!”
说这话,丁成功就转过头来,对张龙飞微笑着说道:“这位师傅也是无心之过,并不是有心的。再说刘师傅也说了吗?再说了,刚才刘师傅也说了。这位师傅的手艺悔很不错的,干活也很卖力。我今天就向张都司您求求情,请您免除对这位师傅的处罚。让他继续在火器工坊工作吧!”
张龙飞想了想,就点点头道:“丁先生都这么说了,也只好饶过这小子一次!”
说着话,张龙飞就对刘三顺说道:“刘三顺,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带着你徒弟干活去!”
“小人遵命!”刘三顺这才明白过来,感激的朝丁成功拱了拱手,对胡德辉毫不客气的训斥一声:“还愣着干嘛?赶紧干活去!”
胡德辉虽然还不服气,却还是不得不低下头来,拿起工具,朝工位走去。
看着胡德辉和其他几个工匠的表现,丁成功就知道这几个工匠,包括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刘三顺,都是面服心不服!
想到这儿,丁成功就站了出来,对刘三顺说道:“刘师傅,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我觉得您铸出来的这门火炮,算不得尽善尽美,完全可以进一步的加工!”
刘三顺脸色一紧,心里暗暗生起气来。
作为一个手艺高超的铸炮大师,刘三顺对自己的手艺是非常的自信,容不得别人对自己的作品评头论足!
但一想到丁成功传授给自己的型砂铸造工艺,和对火器制造工艺的种种革新,他都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不过20来岁的小伙子,确实是火器制造方面的行家里手!在这里边的造诣不比自己浅!
仔细想了想,刘三顺这才放低了姿态,朝丁成功拱拱了拱手道:“丁先生,那您就好好跟我说说,我是火炮到底有哪些地方,需要进一步加工?”
“火炮的身管内膛,外径,都可以再做进一步的加工,以达到更高的精度。”
丁成功认真的说道:“眼见为实,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我现在就用机床,对这门火炮进行更进一步的加工!”
“火炮也可以用机床加工?”张龙飞立刻来了兴趣。
“当然可以了。”丁成功自信的说道:“还烦请张都司,给我调20个精干的小伙子来。我这就用机床加工火炮!”
张龙飞刚才亲眼见到了机床加工的威力,马上就点点头道:“这没问题!”
转过头来,张龙飞就把胡玉叫到面前。立刻吩咐道:“你马上就给我调派20,不,30个精明强干的小伙子来,在丁先生的指导下安装好机床!”
“属下明白!”胡郁对机床的威力也是心知肚明。立刻答应一声,就安排下去。
“先别急!”正要安装,丁成功就发现了问题。
“怎么了,丁先生?”张龙飞立刻问道。
“张都司,火炮作坊距离水渠实在太远,利用水利驱动很不方便!
”丁成功有些为难的说道:“而要把机床标安装在水渠附近,需要加工的火炮又格外沉重,运输吊装又非常困难!”
“那可如何是好!”眼看着这么好的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