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首看了一眼纪慎文,兀自思考了一下,随即笑道:“自有本宫的人看管,纪公子何必劳心,一旦宫女案了解,你就回相府了。”
“殿下所言极是是在下愚钝了。”纪慎文笑道,“哦!在下想起来了!”他转身从屏风外的柜子上拿过一个瓷瓶双手奉上道,“殿下。”
太子接过瓷瓶问道:“这是”
“这是解药。”纪慎文恭敬道,“殿下,在下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瓶子,只好用它先装下解药。”
装下解药太子心中思绪旋转,瞄了一眼垂首的纪慎文,回望着瓶子试探性地自言自语道:“七花七草毒的解药。”
纪慎文:“正是。”
太子:“多谢纪公子。”
听到对方言谢,纪慎文微微惊讶,随即恢复平静道:“殿下客气了,在下只是依吩咐行事而已。”
依吩咐太子反应了一下道:“今日状况百出,纪公子也受到不少惊吓,你本是客,却让你帮凑,本宫一句言谢并不为过。”
面对太子滴水不漏的说辞,纪慎文心中有佩服也有疑惑,他掩下心中思虑,顺目道:“殿下言重了。”
东宫膳房,言漠刚进门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鸟叫声。
白雪踏步进门,弹弹固定在窗边的竹编大鸟笼,赶走了几只习惯来此讨食的麻雀。
“这是什么?”言漠弯腰张望着鸟笼,六面体有一面是空的,鸟儿可以直接落脚于竹条上,面向里屋的一面,上面有一个简易的门闩扣住,以防鸟儿飞进膳房来。
白雪:“宫中无主的鸟儿无人照拂,殿下心善,就让我和姐姐投喂一些厨余。”
言漠:“倒不失为一种验毒的方法。”
白雪鼓起腮帮子道:“殿下可不是为了这样的目的!”
言漠:“太子殿下心善,我比你更早知道!既然这里没有鸟儿的尸体,说明食材没有问题。”
“那也只限于蔬果。”白雪整理着今日份的早膳,一样一样排整齐放在桌案上,道,“所有食物都在这了。”
言漠边走向桌案边问道:“只有兰雪中毒了,你没有试吃吗?”
白雪:“为了辨认方便,我与姐姐分别试吃不同的食物,这一排是我试吃的,那一排是姐姐试吃的。”
奇铭跟着言漠来到桌案前,问道:“你打算怎么验毒?东宫内没有鸡鸭。”
“可有池塘?”言漠问白雪。
白雪:“膳房后面就有一口池塘。”
言漠挑着一边的眉毛,递过一个木盆给奇铭,戏谑道:“王爷帮个忙?”
奇铭一贯的浅笑淡了几分:“宫内人手这么多,用不着本王。”
“内院,一般宫人没有殿下的允许,不得入内。”白雪站在言漠身边,张望着奇铭道。
奇铭不得不接下木盆,前往池塘捞鱼,他用内力一轰一个准,用木盆接住!因为鱼尾摆来摆去,奇铭很是嫌弃地直着手臂,将三四条活蹦乱跳的鱼送进膳房内。
言漠接过鱼盆一手一抓,将池鱼分放在不同的木盆中,对白雪问道:“兰雪从膳房试吃食物开始到内殿,过了多久?”
白雪:“半柱香。”
“保险起见,你试吃的这一排也验一下。”言漠看看早膳的种类,转头对奇铭道,“劳烦王爷再多抓几条鱼来!”
虽然不太愿意,奇铭还是接下木盆,听话地又出去了。
等他抓鱼回来后,言漠快速地将十条池鱼各自分开,开始验毒。
言漠:“先验冰。”
白雪将冰块放入。
言漠:“再来药渣。”
白雪在言漠的指导下,分别给池鱼们输送着不同的“食物”。
“接下来只有等了”言漠和白雪各自负责五盆鱼,两人倚在桌案边,双手环胸,静静等待。
言漠:“白雪,和我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杜公公有嫌疑?”
白雪:“杜小公公是看守院门的公公,殿下知道他是玶妃娘娘的眼线,为了不让人起疑,殿下没有刻意避讳,只是让他继续守门而已。今日我与姐姐做早膳时,瞥见他在院门前探头偷瞄,姐姐就关了门窗,继续制作早膳。”
言漠顺着白雪的目光看去,透过膳房的门可以看到远远的院门,目测两者之间有三十步左右的距离。
白雪:“肯定是玶妃想毒害殿下!她忌惮殿下多时!幸亏陆七反应快,及时找来解药!”
言漠:“陆七从哪儿找来的解药?”
白雪:“玶妃娘娘的喜乐宫,杜公公是谁的眼线,我们都清楚。”
言漠:“喜乐宫怎么也是一个妃子的寝宫,陆七怎么知道解药放在哪里?”
白雪摆出一副这还用说的表情道:“难道只有别人往东宫安插眼线的份儿吗?”
“啊~是我脑子一时短路了。”言漠扯扯嘴角讪讪道。
“何为短路?”白雪拧着一边的眉毛问道。
言漠:“呵呵,就是没转过弯来既然只有你和兰雪在这里做早膳,杜公公又是如何下毒的?期间你们可有离开过膳房?”
白雪回忆道:“膳房侧后面有一块田地,姐姐为了提升殿下的食欲种了很多香草,我与姐姐就在剪拾香草时离开了一会,但是我有注意着膳房附近,并无人接近,而且保险起见,我们出来时还把门窗锁了。”
言漠观察着门窗问道:“都锁了吗?”
白雪:“这边面向院门的门窗都锁了,那边窗口面向后院,正是我和姐姐的所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