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封止穿戴完毕,言漠已经等得十分焦急,她有太多的疑问想理清。
封止瞄着看了看静立一旁的王爷,见对方沉默,这才单膝跪地恭敬道。
“属下蔡智峰,见过王妃。”
“!”答案得到确认,言漠反而觉得不敢相信,她大步上前再三问道,“你是蔡暗卫?!”
封止抬眸再次望向王爷,而岚伯此刻正候在奇铭身侧。
“...当年,您拿着刻刹杀红了眼,险些伤及王爷性命,”他撩起袖子,展示了左臂上的长条疤痕,“这道疤就是那时留下的。”
“这是刻刹留下的?”言漠看着那条长疤,回忆着道,“当年抓捕朱孟辛,你易了容?”见对方默认,她喃喃道,“所以,我未曾见过你的真容...”
“王妃,”封止点着头道,“其实,属下的秘密一直藏在名字里。”
听及此,言漠脑子一转,霎时明白:“封止...止封,智峰!”
想到十年前的生死之战,见到蔡智峰生还归来,她不禁红了双眼,内心鼓动不已!
“二叔!当年二叔和你一起,那我二叔呢?”
面对言漠的期翼,众人一时陷入沉默,室内流窜的只有一阵寂静...
封止又一次望向王爷,就见岚伯因为禁受不住,悄悄别开了眼神...
“......”他收回目光,垂首摇了摇头...
“......”言漠鼻头一酸,只觉火烫的眼泪夺眶而出!“呜呜呜...二叔...二叔...”
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她难以自持地瘫坐在地,在心中呼唤着亲人千遍万遍...
夙愿隔帘,惊听垂成了无望。
众亲不待,鸿雁落语唯西葬。
孤影潇淡,浴死归来无相迎。
黄泉路迢,两世相望终成空。
“姐姐...”玉凌州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姐姐伤心欲绝,他松开岚伯的手,跑着一把抱住言漠!“姐姐不哭...”
“凌州...”言漠哭得痛心疾首,只能紧紧抱住弟弟,呢喃着,“我一定要找到她...呜呜...凌州,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亲生母亲...一定会...”
“姐姐...姐姐...呜呜呜...”玉凌州因为心疼言漠,也跟着呜咽起来...
就在姐弟俩嚎啕哭泣释放情绪之时,殊不知室内还有人压制着心中的万顷波澜,隐忍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岚伯早早转身,努力压制浑身的颤抖,他只能默默无声哭泣,任由眼泪鼻涕大把大把流淌...
知道真相的封止与奇铭皆被深深触动,却只能静静看着...
历经吃人岛一战,得知仇人已死,岚伯本打算寻个机会将一切坦白,但随后又发现仇人并非长生门,岚伯决定独自一人扛起一切,必要时刻由他手刃仇人,若不幸失败殒命,就当他十年前便已身亡...
奇铭与封止受岚伯所托,这才一直迟迟未告知言漠,有关封止的真正身份。
“你会找到她的...”见岚伯怕露馅已经悄悄离开,奇铭抱起言漠与玉凌州,说得笃定,“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素蓝晴空映衬着冬日的积雪,显得院中的胡桃木走廊透着一丝温暖,微光下的雪地拓印着建筑、廊道、假山,以及走动之人的影子...
岚伯疾步躲进一处转角,一边捂实了口鼻含声哭泣,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还未完成的小泥人,其实,那是两个小泥人手牵手,一高一矮,正是形态朦胧的言漠与玉凌州,姐弟俩挂着憨态可掬的笑,好似世间一切苦难都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欢快与心安...
微风拂雪,唯有那些翩跹的晶莹,看到了院中的全貌,然...又一阵轻风吹过,未等雪霙们逗留,它们又再次回归到了积雪中...
一刻后,言漠终于止住了哭泣,安抚了玉凌州后,她支开弟弟让其前往寻找岚伯,随后开始询问。
“当年,逃出密道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叔他又是怎么死的?”
封止沉吟片刻后才答道:“当年,为了阻挡那些死士,我与二当家跌落半山腰,二当家他...以一人之力拉着三名死士跳下山腰,属下这才得以生还...那些死士身上都有内力炸弹...”
言漠强忍着欲再次滴落的热泪,哽咽道:“那二叔他...已经...”
“尸骨无存...”封止悲痛地接话道,“当时,属下身负重伤,昏昏沉沉之下也跌落了山腰...后来被途经的猎人救下,待醒来已经足足过了两日...属下将宝剑、值钱的配饰都给了猎户,一个月后,伤势有所痊愈,属下便动身一路行讨才抵达的京城...”
“苦了你了,封止...”
“能大难不死已是万幸,这点辛劳都不算什么...”封止接着说道,“王爷发现我还活着,也是喜出望外,并让斯大夫好生照料。大约半年后,属下得以恢复如初,便开始搜寻你的下落。”
“所以当年,”言漠回想着近几年的一切,思索道,“你救下小夜是为了接近我?”
“救下小夜纯属意外。”封止解释道,“天下之大,一开始,属下也不知从何找起...直到有一日,属下发现有人偷偷买卖孩童,这才想到,也许顺着人贩子这条线寻找,能有一丝突破。
幸得皇天不负有心人,属下顺藤摸瓜一路查到佥州,听闻有一批人牙子折了一笔买卖,说抓来的少女功夫了得,这才一路跟着他们来到葵州。
复又听闻葵州兵曾打击过当地的人口买卖,属下这才应葵州招兵进入军营探查。
说来也巧,进入军营后,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