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夷光隐身后,想着给了阚继伟好些保命的东西,应当没事,便一个人悄悄翻墙,潜入农舍里面。
整个农舍静悄悄的,看不到有什么人,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是放着一架犁具,但那犁具都落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看上去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但这地方都是田地,每一户人家都得靠田吃饭,有犁具怎么可能不用?
“哐——”徐夷光正想着,却听到房间里,传出来一声轻微的撞击声。
紧接着,刺啦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切开了。
徐夷光蹙了一下眉,迅速靠近房间。
房门正对院门,紧闭如河蚌,但这里是老式的房门,房门上有些腐朽,被白蚁蛀出来一个个小洞,可以透过那些小洞,看到里面的情况。
徐夷光贴在房门外,朝里面看过去。
房门正对里面的堂屋,堂屋里并没有一个人影。
徐夷光却听到,侧边的厢房里,传来噗哧的声音。
那是西厢房,外面没留门,房门在堂屋侧边,得从堂屋里才能过去。
不过有一扇窗户,对着院子。
徐夷光立即悄无声息地靠近西厢房外的窗户,那窗户是玻璃的,但大约是年久失修,玻璃全都烂掉了,露出空空的窗架,正好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
徐夷光稍微靠过去,目光落在里面。
当她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她的表情骤然一变。
房间里,正是刘江河。
他就站在床边,背对着窗户,而他面前是一张床,徐筱筱正躺在上面。
刘江河手里却拿着一把刀,已经剖开了徐筱筱的肚子。
徐筱筱已经死了,对此完全没有反应。
徐夷光就看到,刘江河满脸麻木,一点一点地划破徐筱筱的肚子,刀子在徐筱筱的肚子上,发出裂帛声。
就是徐夷光刚才听到的,些微响声。
不知道刘江河做了什么手脚,窗户都破了,屋里一床鲜血,可徐夷光站在窗外,却一点血腥气都没有闻到。
刘江河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麻木的神情,令人恐怖,他手里的刀尖,不停往下滑动,徐筱筱那本来就诡异高挺的肚子,刷地一下,肚皮就像是撒花似的,撒开下来。
但因刘江河的身影,正好挡在徐筱筱的肚子前。
徐夷光只能看到刘江河放开了利刃,举起沾满血腥的手,放进徐筱筱的肚子里,像是在取什么东西。
徐夷光虽然没看见,但第一直觉却告诉她。
刘江河留着徐筱筱的尸体,目的一定是为了徐筱筱肚子里的孩子。
他现在在取的,就是徐筱筱肚子里的孩子。
徐夷光不知道刘江河为什么非要那个孩子,在这时,便听到一声凄厉的啼哭声,那哭声阴森诡异,很快又转为咯咯的笑声。
阚继伟站在院外,都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看着紧闭的院门,紧张起来,却又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情况,愈发不安起来。
同一时刻里,徐夷光就见刘江河举起来一个婴儿。
那婴儿……与正常的婴儿不同,那个婴儿浑身仿佛是透明色,能够看清楚里面的五脏六腑一般。
距离不算近,徐夷光都能够看到那婴儿的心脏,但那婴儿的心脏,并不像是普通人的心脏,而是泛着一阵阵的黑气。
即便感觉不到,徐夷光都看得出来,那有很重的阴气。
而且,那颗心脏毫无跳动,只有那些黑气在缓缓地盘踞着。
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只有诡异的透明和青黑。
徐夷光眉心猛地一皱。
果然是胎鬼?
正想着,刘江河这是正捧着孩子转身朝一旁走过去。
徐夷光才注意到旁边放着一个小木床,而木床的旁边,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拘着很多惶恐不安,不断颤动的魂魄。
那些都是徐夷光不认识的人。
刘江河抱着孩子刚走到小木床旁边,那个孩子就疯狂的大笑起来,咧着一张血盆大口,朝那些魂魄涌动着,一双诡异的,全黑的眼睛里,甚至都能够看出来它压抑不住的兴奋。
刘江河麻木的脸上,这时候浮现出些许阴森的笑意,他抱着孩子送到那些魂魄跟前,嘴里嘟嘟囔囔:“快吃吧,快吃吧,等你快快长大,就可以为爸爸杀了徐夷光,杀了那些欺负爸爸的人,对吗?
我的孩子——”那婴儿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刘江河的话,总之它一靠近那些魂魄,就张大嘴巴,啃食起那些魂魄来。
隔着窗户,徐夷光似乎都能够听到那些魂魄没发出来的惨叫。
她面色一沉,手里的九节鞭立即朝那个婴儿的嘴巴砸过去。
刘江河抱着孩子,就听到嗖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他一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九节鞭冲过来,砰的一下,砸到那婴儿的嘴上。
它那诡异大张的嘴巴,立即收了回去,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
哭得撕心裂肺,凄厉吓人。
刘江河连忙抱住孩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逐渐变得浑浊起来,完全变成全黑,阴森地盯着窗口的位置。
徐夷光没再隐藏,直接砸开窗架,从窗台上一跃,跳进房间里。
同时抓回自己的九节鞭,一鞭子朝扫到旁边的魂魄上。
那些魂魄的拘禁,一下子被放开,立即乱窜着朝外面跑去。
“我辛辛苦苦抓来的魂魄!”
刘江河极为心痛地喊了一声,阴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