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继伟就把自己的顾虑,跟徐夷光说了。
徐夷光闻言,听了一耳朵车顶上放着的警灯,便道:“把警灯撤下来,就当做不是执行公务,这应该就没事了吧?”
反正已经快到西关城区,不差这一时半刻,也不用那么着急赶路。
阚继伟觉得也可以,便应了一声,腾出一只手,将挂在外头的警灯给拿了回来,丢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继续开车跟着寻踪符,一路进了西关城区。
一进西关,徐夷光确实感觉到了,阚继伟所说的荒凉。
这时节,恰逢农闲淡季,四周各处,一眼望过去都是略显有些空旷的田地,远远地看过去,零星可见几处矮矮的村子。
徐夷光坐在后排上,从车窗往旁边的田地看了一眼,大约也是因为农闲,地里都看不到什么人。
徐夷光收回目光,瞧着前头的纸鹤,还在往前飞,看那路径,像是往前面还有些远的村子开过去。
徐夷光不由蹙眉。
刘江河怎么一下子跑得这么远,跑来了这种地方?
徐夷光有些狐疑,阚继伟跟在纸鹤后面,车子一路开进了村子里。
这地方一共有三个村子,紧挨着。
有村子的地方,就热闹一些。
但是这村子里没建设过,都还是黄泥地,道路又窄,车子根本过不去。
阚继伟有些尴尬地道:“徐大师,车子进不去了,我们可能得走过去。”
眼看着纸鹤飞远,徐夷光立即推门下车,便朝前追过去。
阚继伟见状,一把抓过警帽和车钥匙,下了车将车子锁好,跟着徐夷光往前追。
西关这地方荒凉,除却农忙的时候,有不少粮食商贩来收麦子,其他时候很少见有人进来。
农闲时,村民们都靠在外头说闲话。
瞧见有外人急匆匆进来,一路往后头走,大家都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
但见阚继伟穿着一身警服,那些村民也不敢乱吱声,只能用眼神往他们身上瞟。
徐夷光和阚继伟快步往前走,跟在纸鹤后面,一路穿过前面两个村子,到达最后面的村子。
最后面这个村子,看上去好像更冷僻一些,没什么人烟似的。
徐夷光就见那盘旋的纸鹤,落在了一处农舍里面。
徐夷光见状,提步就要跟过去,余光却瞥见,阚继伟面色微沉,目光有些一言难尽似的。
她便朝阚继伟看过去,问道:“怎么来?”
阚继伟干巴巴地道:“我记得,西关城区里有个村子,曾经遇到过大火,烧死不少人……我们现在来到的这个村子,好像就是当年烧死人的村子。
听说自从那场大火后,这个村子里就空了,村民在政府安排下,迁去了其他村子。”
这地方就三个村子,前两个,他们都走过,可以看到,那两个村子里都有人。
只有这个村子,空空荡荡的,毫无人烟。
可以想见,当时烧死人的村子,确实是在这,确凿无疑了。
徐夷光闻言,眉心一跳,“这里曾经出现过大火?”
“对。”
阚继伟挠挠头,“不过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当时发生火灾是几年前,我还没来弗市,只是后来听人说的,据说是有人要自杀,在家里放了一把火,但那时候农闲大家都在家,农村人又有在门前后堆柴火的习惯,加上这地方的屋子以木头为主,院子和院子之间的距离很近,还是夏季大风的时候,反正——听上去就是各种巧合,导致发生了一场大火。”
那时候农闲不说,还是大晚上的,村民们都在家里休息。
挨着火源较近的几处人家,就没跑出来,远一些的村民们倒是跑出来了,但火势太大,这里的人节省,家家户户也没装电话。
而且当时就算装了电话,也没人敢在家里打电话给警察的。
等那些逃出来的村民们自行灭火,好多地方都烧得差不多了。
后来那些屋舍烧得实在是不成样子,政府就把幸存下来的村民们,先迁去了其他村子,而这一片废墟,后续也重盖过。
但烧死过不少人,那些村民们嫌晦气,就没回来住过,只是将政府分配给他们的房子,用来放农舍。
至于是哪家放的火,为什么要自杀放火,阚继伟就不知道来。
当年的档案都封了起来,阚继伟至多只是听一些老警察,随口说两句,再说这地方是西关派出所的辖区,其他地方的警察,了解得也不够多。
他就是想听个八卦,也听不全。
但他知道的这些,已经足够让他和徐夷光判定,这个村子暂时没人住,很荒废。
徐夷光看了看纸鹤落下来的农舍方向,道:“也许,他就喜欢这里荒凉,没有人烟,又曾经死过人呢?”
阚继伟听得一愣,“徐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死过人的地方,是可以大做手脚的。”
徐夷光意味深长地看了阚继伟一眼,提步便朝农舍走过去。
阚继伟没听明白,满眼迷茫地跟上去。
其实他是怀疑,这里根本没人的。
但,徐夷光说这里有人,他还是相信徐夷光的本事,就想跟徐夷光过去一探究竟。
徐夷光先行走到来那一处农舍的院门前,从外面看来,这农舍好像没什么问题,徐夷光站在农舍外头,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这农舍有什么阴气煞气之类的古怪气息。
徐夷光顿了一下,余光瞥见旁边的墙根,还有曾经发生过火灾,燃烧过后墙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