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夷光手一抖,那写有赵兴邦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的黄表纸,立即落在了铜钱阵法最中央的位置。
待黄表纸落地,四周的鬼魂,像是受到某种极大的吸引力一样,嗖嗖一下,全部贴了过来,立在阵法各个角落上。
等到那些魂魄站稳,徐夷光双手快速变动,捏了一个三清指,抵在额间。
下一秒,四周刮起狂风,飞沙走石。
徐夷光的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
她整个人却如同磐石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赵兴邦,魂来——”
徐夷光低喝了一声,掌心里凝起巨大的灵力,紧接着,她手里的九节鞭嗖地一下飞出去,直直地插在写着赵兴邦姓名和生辰八字的黄表纸上。
那九节鞭砰的一下,直直地戳在那里,像是一杆枪一样。
与此同时。
远在万里之外,焦躁地坐在军区大院里,等待消息的赵兴邦,忽然觉得神经一痛。
眼前一下子多了很多黑漆漆的身影,一个个朝着他的身躯挤了进来,像是在撕扯着他的灵魂一样。
赵兴邦察觉到一样,刚想喊人,嗓子里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他整个人像是被好多双无形的大手,从各个方位撕扯着。
浑身上下,传来一阵阵剧痛。
没多久,赵兴邦就尖叫了一声,直接晕死过去。
在他晕倒的那一瞬间,徐夷光看到,她眼前的阵法之中,九节鞭之下,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
若是朱鹏明在,定然会认出,这个人,就是赵兴邦。
赵兴邦站在九节鞭之下,九节鞭几乎从他的心口贯穿而过,旁边那些鬼魂,还在撕扯着他的魂体,他忍着剧痛,有些恐惧又有些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转眼,就看到了面前的徐夷光。
看到他,徐夷光勾了勾唇角,“您就是赵首长啊,百闻不如一见呐。”
“你,你是谁?”赵兴邦忍着剧痛,咬牙问了一句。
徐夷光淡笑:“我以为您认识我呢,我叫徐夷光,赵首长没有印象吗?”
赵兴邦面色骤变,他听金振军说过,蒋聿城身边有个天师很厉害,是他未婚妻,就叫徐夷光。
他神色一抖,“你就是徐夷光?!”
“这么说,赵首长是认识我了?”徐夷光擦拭着指尖的血液,又懒又冷。
赵兴邦疼得面色狰狞,“你,这是在哪儿,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这里是哪里,赵首长不知道吗?”
徐夷光淡笑了一声:“这里啊,就是您安排人伏击蒋聿城的地方,没觉得眼熟吗?”
赵兴邦魂体更虚弱,旁边魂魄不断的撕扯着他,他感觉自己都快分裂了,听到徐夷光这句话时,更是一惊。
但徐夷光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到了这地步,赵首长就没有必要跟我玩不承认那一套了,在我面前没有用,我既然把你请到了这来,就是不在乎,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承认不承认,与我而言,没有用。”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徐夷光想到了这一点。
她为什么非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给赵兴邦定罪?
她又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个圣母白莲花。
她只是想让赵兴邦得到惩罚,再也没机会对蒋聿城下手。
仅此而已。
既然,她的目的,只是这个,她为什么非要通过光明正大的手段?
找一个她擅长的方式,不也挺好的?
因此,徐夷光才去找梁大师,问赵兴邦的生辰八字。
梁大师在赵家,给赵程远做过法,对赵家人的生辰八字都很了解。
他没多想,直接告诉了徐夷光。
估计他万万没想到,徐夷光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法子来对付赵兴邦。
赵兴邦听到这里,威风了这么多年的老首长,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情绪,他紧咬着牙,“你,要做什么?”
“这不是很简单吗?”
徐夷光嗤笑了一声,像是在笑赵兴邦的明知故问。
“当然是,我要杀了你。”
赵兴邦瞳孔一缩,“你,你疯了?!你是道门的人吧?!难道你不知道,用这种法子伤害普通人,你是要遭反噬的!就算是你杀了我,你自己也得去半条命!”
“那又怎么样?有我这半条命,换你一条命,换你再也没办法去害人,没有办法去伤蒋聿城,不是挺值得的吗?”
徐夷光闻言,满不在乎。
反噬?
她当然知道。
道门有道门的规矩,他们涉猎太多,懂得太多,若没有反噬限制,他们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杀人害命,还不用被发现。
就是为了约束道门的人,所以一旦道门的人,用道门术法去害人,一定会遭到反噬。
但,那又怎么样?
她在乎这一点,赵兴邦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你,你就是为了蒋聿城?!”赵兴邦愕然,完全没料到,徐夷光居然是为了蒋聿城而破戒。
“行了,到了现在,时间够了。”
徐夷光懒散地扬了扬眉,“赵首长,一路好走啊~”
她轻笑了一声,尾音一卷。
赵兴邦便感觉到,四周分别有一股极大的力量传来,轰的一下,将他的魂魄彻底撕得粉碎。
他连痛苦都还没有感觉到,一声尖叫都没有喊出来,便变成了一股黑烟,消失在空气里。
徐夷光看到这一幕,满脸冰冷。
她是用了裂魂术,以其他魂魄抢夺赵兴邦躯体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