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转过身那一瞬间,徐夷光感觉到自己下滑的速度竟然开始变慢。
感觉到这个细节,徐夷光狠狠松了一口气。
几秒之后,徐夷光和苏秀秀以很缓慢的速度,落在了地面上。
没有使劲儿摔下去。
但苏秀秀整个人摔在她怀里,碰触到地面上的压力,还是让徐夷光闷哼了一声。
不过,没有大妨碍。
徐夷光呼了一口气,推着苏秀秀起身,坐在了地面上。
苏秀秀此时还是昏迷不醒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呼吸平稳,徐夷光还以为她已经死了。
看了看左右,徐夷光打算先把苏秀秀送回家再说,但她刚扶着苏秀秀站起来,余光却瞥见苏秀秀兜里,有一张纸。
徐夷光皱了一下眉,将那张纸拿了出来,发现居然是一封遗书。
上面的笔迹,和徐夷光在警局看到的苏秀秀的签名,一样,是苏秀秀本人的。
上面写着,她被警方怀疑卷进了钱海涛的案子,她没有做过,却无力辩解,不想牵连自己的爸妈,所以以死明志。
看到这内容,徐夷光再次狠狠地拧了一下眉头。
苏秀秀绝对不可能为了这点事而自杀。
她跟苏秀秀说的时候,苏秀秀情绪并没有那么脆弱。
而这封遗书,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把禾市警方推向了风口浪尖。
好像是禾市警方为了查案亦或者推脱责任,冤枉了无辜的苏秀秀,想让苏秀秀背锅似的。
苏秀秀这个无辜的女人,无权无势,不忍拖累家人,只好以死明志。
如果徐夷光今天晚上没有出现在这里,苏秀秀从十楼跳下来,必死无疑,第二天,她这封遗书,就会伴着她的死,甚嚣尘上,席卷整个禾市,连带着钱海涛的死,给禾市警方添上一笔浓墨重彩。
人已经死了,禾市警方到时候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
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这简直是用苏秀秀的死,逼迫禾市警方,承认是自己监察有失,并火速结案,就当钱海涛的死是自杀,来个不了了之。
真的狠。
徐夷光舔着后牙槽,看着左右无人,索性扶着苏秀秀坐到一旁的花坛边。
苏秀秀还在昏迷。
徐夷光伸手晃了晃她,她整个人也没有动静。
见状,徐夷光用灵力探了一下苏秀秀的魂体,发现她魂体都在沉睡着,好像被困在了一个透明的壳子里,只剩下昏睡这一个出路。
“催眠?”
徐夷光看到这情况,眯起眼来,脑海里的一切不解之谜,都有了答案。
原来是催眠。
如果是催眠那就说得通了。
当天晚上的苏秀秀,如果是被催眠了,真实地以为,自己是去探望陈君的,那么面对徐夷光时,她自然不会露出以为自己是在说谎的样子。
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认为那是真的。
如果是催眠,那苏秀秀从警局离开之后,没有回家,反倒去‘自杀’,也就说得通了。
她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而正是因为她自己没办法控制,可这又是她自己身体的行动,徐夷光给她的平安符,都没办法救得了她。
徐夷光思及此,小脸微冷,抽出来一张回魂符,贴在苏秀秀额头上,又念了一段引魂咒。
过了几分钟后,一直昏迷的苏秀秀,懵懵懂懂地睁开眼。
看到面前的徐夷光,苏秀秀愣了一下,茫然地道:“徐,徐大师你怎么在这儿?”
“你还问我?”
徐夷光见她彻底醒过来了,松开人,没好气地往后面一坐,揉了揉自己撞伤的胳膊,“你是怎么回事?”
苏秀秀:“………………啊?”
“苏小姐,你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你知道我刚才是怎么把你救下来的吗?”
徐夷光幽幽地看她一眼。
在苏秀秀一片茫然懵懂之下,她把刚才去苏秀秀家找人,找到这里来的事情,都跟苏秀秀说了。
苏秀秀小脸一白,“我,我刚才要自杀?”
“是。”徐夷光肯定地道:“你刚才不仅要自杀,还留了遗书。”
说着,她把那遗书递给了苏秀秀。
借着小区内的路灯,苏秀秀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迹,指尖都开始颤抖起来,“这,这是我写的?我,我不记得我写过这种东西啊……”
徐夷光眯着眼,打量着苏秀秀,问道:“钱海涛被抓前一天晚上,你去过医院,那一次,你真的是为陈君而去的吗?”
苏秀秀差点没跟上徐夷光的思维,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对啊!我是去看陈君的!这件事,我不是跟徐大师你说过吗?徐大师,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不相信你。”徐夷光淡声。
苏秀秀闻言,还没来得及从这话里得到一些安慰,就听到徐夷光继续道:“而是,你跟我撒谎了。”
苏秀秀神色一紧,连忙道:“没有啊,徐大师,我真的没有骗你……”
“在来找你之前,我去过医院见过陈君,他跟我说,一直是他父母在照顾他,他们并没有求助于你和你爸妈。”
徐夷光冷静地看着她,“我也回了一趟警局,重新检查了一下来访医院登记的名册,册子上你的签名,以及被探望者是钱海涛,这一句话,都是你自己写的。”
苏秀秀还没来得及说话,徐夷光又道:“可是,当时在警察局里,你跟我说的是,你只写了名字。”
“不是!我真的只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