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夷光一句一句的话落下,徐筱筱的脸色愈发惨白,浑身轻颤,仿佛随时要散架一样。
徐夷光却十分好心地一笑:“堂妹要是不记得这些,我可以一点一滴帮你回忆一下,你自己恬不知耻做出来的事情。我实在是不理解堂妹,怎么好意思将这一切怪罪到别人头上的?莫非是——仗着你脸大,脸皮厚?那还真是没人比得过你呢。”
“你……”
徐筱筱差点气死。
徐国兴也愈发觉得没脸。
这些事,本来他也在慢慢忘记中,想着徐筱筱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他对徐筱筱始终多有迁就。
可当这些事,再次被徐夷光一点一滴地拿出来,剖析在他面前的时候,那种扑面而来的羞耻感,几乎将他淹没。
“堂妹。”
徐夷光握住徐筱筱的右手,笑得很亲昵。
如果没听到她刚才说的那些,只看到这一幕,只怕真要以为,她和徐筱筱有多么的姐妹情深,看清深厚。
只有徐国兴在这里面,嗅到一种不安的味道。
他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听到徐夷光笑起来。
“你这脸大,脸皮厚,我也就忍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手伸到我家里人身上,堂妹,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徐筱筱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声音都在抖。
“徐,徐夷光你别乱来!这里是医院,我,我喊人了!”
说着,她就冲着外面喊了起来。
“来人啊,有人杀人啦,救命啊!”
徐夷光闻言,掏了掏耳朵,弹了弹指尖不存在的杂物,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徐筱筱。
“堂妹,你觉得你喊得来人吗?”
徐筱筱警惕惊恐地看着她,还在扯着嗓子喊。
徐夷光弯唇一笑,“实不相瞒,我的好堂妹,就算你今天把嗓子都喊破了,也不会有人进来管你的。”
“你,你做了什么?!”徐筱筱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去。
徐国兴下意识地朝病房门看过去,才发现病房门上,贴了一张符。
这门,方才是徐夷光亲手关上的。
这张符是谁贴的,不言而喻。
徐国兴心里大乱,“夷光!”
“二叔放心,我不会要了她的命。”徐夷光顶着徐筱筱,头也没回地,回了徐国兴一句。
徐国兴面色和徐筱筱一样,煞白。
他知道,徐夷光这么一说,今天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徐筱筱了。
“你,你想做什么?!”
徐筱筱也看出来了这一点,一边试图往后退,一边忌惮地望着徐夷光。
徐夷光淡笑,微微收紧了手掌,一把将徐筱筱拽到自己面前。
徐筱筱远不知道徐夷光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扑到在徐夷光面前。
徐夷光另外一只手,抬起她的脸,笑意盎然,“我的好堂妹,你别紧张呀,放心,我这人做事,一向是快准狠,绝对不会让你感觉到疼的。”
徐筱筱眼神慌乱起来,完全没有刚才控诉徐夷光和徐国兴时,那种怨毒和痛恨的模样,就像是一个畏死之人,站在悬崖边,身后还有一双手,推着她往悬崖下靠近时的恐慌模样。
“夷光,不!”徐国兴闻言一个激灵,连忙扑过来,“筱筱……筱筱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夷光,你……你就放过筱筱这一次吧!我跟你保证,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会好好看住她,不会再让她伤害你和家里人了,就当是二叔求你了,你放过她这一次吧?”
“二叔。”徐夷光轻笑了一声,回眸看着一侧的徐国兴,“你觉得,她会悔改吗?你这个保证,你自己相信吗?”
“……”
徐国兴一噎。
他,他发现其实自己没办法保证。
徐筱筱对徐夷光的恨,已经根深蒂固,扎入精神深处。
这次要是徐筱筱可以轻易逃出生天,谁也不敢保证她接下来又会做什么?
徐国兴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他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徐筱筱。
就像这次,他每天白天都在陪着徐筱筱。
可徐筱筱仍旧能够跟王如意混到一起去,甚至还不惜朝赵慧兰下手。
好在这一次,被徐夷光及时阻止了。
但下一次呢?
赵慧兰或者是徐国志、梁氏,他们还会有这么幸运吗?
徐夷光能够阻止得了一次,能够阻止得了两次,三次吗?
徐国兴听说过一句话:“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
意识到这一点,他脸色灰败。
很明显,徐夷光要断了所有隐藏的祸患,也就是——徐筱筱。
她不会留着这么个祸害,放在自己家人身边的。
对徐夷光来说,徐筱筱就是那千年做贼的,不给点教训,徐筱筱怎么会悔改?
而徐夷光对徐筱筱最大的忍耐限度,大约就是——不要她的命。
徐国兴张了张嘴,有心还想为徐筱筱求饶,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你不敢的!”徐筱筱听到徐夷光和徐国兴的话,挣扎起来,“你怎么敢杀我?杀人是犯法的,就算你今天跑得了,警察也会到处去抓你!杀了我,或者是伤了我,你也完了!”
“啧。”
徐夷光笑了一声。
“我的好堂妹,你跟你那个未来婆婆,真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说话都一样,可惜,你没机会报警了。”
说着,她猛地攥紧了徐筱筱的手。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