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青山赶去卫生间,看到谈芸在大口大口地吞止痛药,他心里一颤,问她在做什么。
谈芸看到隋青山醒过来,跟了过来,吓了一跳,连忙将止痛药往身后藏,还想说没什么。
隋青山却拿出来那一份诊断书,沉声问她:到了这种地步,还要瞒着他吗?
看到隋青山发现了诊断书,谈芸浑身一松,手里的止痛药滚到了地面上。
她知道,瞒是瞒不住了,便将一切都告知了隋青山。
“她当初是看到我为出差高兴,没有告诉我,后来儿子谈了恋爱,想带女朋友来家里吃饭,她不能扫了全家的兴,就一直没说。”隋青山说起这些的时候,神色痛苦,一个大男人,竟哽咽起来,“这些天,她还一直熬夜陪着我,给我做宵夜……今天去检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期,检查的医生说,是她太不注意休养,导致情况急速恶化……其实都是我害了她。”
隋青山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个人在医院的卫生间隔间里,呆了一个小时,他回想自己过往对谈芸的忽视,以及这些年,谈芸总是不声不响在背后默默的付出,心如刀割,在隔间里哭得跟什么似的。
可是再哭也没有用,谈芸的情况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
他得想办法做点什么,把谈芸留下来。
隋青山忽然间,就想起了徐夷光。
他仍旧记得,徐夷光在病房里,很简单就叫醒了,他们始终无法唤醒的陈君。
也许徐夷光会有什么办法。
隋青山便去找了陈君一家,百般恳求。
陈君一家是心软之人,便帮他辗转找到了苏秀秀。
因为,他们一家也没办法联系上徐夷光,只能指望苏秀秀。
苏秀秀赶来医院后,得知这些,就给宾馆打了电话,请前台小姐姐留言,请徐夷光来医院一趟。
徐夷光听到这儿,也明白了,“隋主任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救尊夫人?”
“可,可以吗?”隋青山期盼地看着徐夷光,又有些手足无措,“徐小姐,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你的。”
他是医生,他比谁都清楚谈芸现在的情况。
他跟帮谈芸主治的医生谈了一个上午,他们都认为,谈芸现在的情况,恶化的太快,干预效果不大,即便是做手术,都存在很大的风险。
隋青山作为一个医生,在这个时候,反倒没有办法坦然地去面对这个风险。
他更想安全的救治好谈芸。
徐夷光闻言,摸了一下鼻尖,“隋主任,不是我不帮忙,尊夫人这毛病吧,她跟陈君和钱海涛的不一样,陈君和钱海涛的事儿都有些邪乎,我还能插手,可尊夫人这完全是生病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请医生好好治疗,该吃药吃药,该做手术做手术。”
隋青山一愣,面色一白,“我,我们讨论过做手术的事,即便做全切,也只有三成的胜算,而且谈芸是炎性乳腺癌,本身预后效果就差,哪怕是做手术成功了,也很有可能再次病发并且迅速恶化……”
“这就是医生的事了。”徐夷光也有些无奈。
虽说玄门有山医命相卜,这五门。
但,她不是以医为主,也不像同门其他医修,医术那样精进。
要说感冒发烧,头疼脑热,她还能帮帮忙。
这种要动手术的事,她不太插得上手。
隋青山闻言,猛地站了起来,还没等徐夷光反应过来,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徐夷光面前。
徐夷光吓了一跳,连忙抓着蒋聿城的胳膊站起来,“隋主任,你这是干嘛啊?”
“徐小姐,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隋青山哽咽的厉害,眼里满是祈求。
“这些年,都是我对不起谈芸,我已经辜负了她二十多年,要是她就这么做了,我就再也没办法弥补了,我求求你,帮帮我,救救她吧!我求求你了!”
说着,他竟弯下腰,还要给徐夷光磕头。
徐夷光眼角一跳,刚要出手阻拦。
一旁的蒋聿城,已经伸手,按住了隋青山的肩膀。
隋青山只觉得身上压了一座大山似的,竟没办法弯腰下去,被迫抬起头来。
蒋聿城见他抬起头,冷淡地道:“她要是能帮你,肯定会帮,要是不能帮,你求也没有用,你这跪下来又想威胁谁?”
隋青山:“我,我不是……”
他急忙想解释,脑子里却一片浆糊,百口莫辩。
徐夷光头疼地道:“隋主任,我家小哥哥说得对,我要是能帮,肯定帮……你,你先别急,让我想一想。”
蒋聿城闻言,蹙了一下眉,他并不太希望徐夷光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本就与她没什么相干的事情,关他们做什么。
可是,看到徐夷光真的认真去想,他便没说什么。
而隋青山听到徐夷光这么说,也不敢乱说话,只是期盼地望着徐夷光,那模样就像是濒死的人,看到了神仙。
“要说治好尊夫人,我是真没办法。”徐夷光想了半天,还是摊手,但在隋青山脸色暗淡地说话前,她又道:“但我或许,能有办法抑制住尊夫人病情的恶化,和癌细胞的扩散。”
隋青山听着徐夷光说了那么多专业词汇,就知道徐夷光是会医术的,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徐夷光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符,递给隋青山,“这是养气符,隋主任你先拿回去,让你太太贴身放着,这张符可以调理你太太的生气,能够控制住短时间内,她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