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秀站在病房里,只觉得周身气息好像多暖和起来,仿佛置身于四月桃花盛开的时候,浑身舒畅,心旷神怡。
她眼里浮现出一丝惬意,呐呐地道:“徐大师,这梁大师好像真有点本事。”
“还行,灵力不算太低。”徐夷光给了个客观评价。
梁大师在念咒的时候,用三清铃加持,又注入了灵气,在咒语之下,灵气飘荡在房间里,自然让人如沐春风,浑身轻盈。
而三清铃,本身就有清心定神驱邪的作用。
梁大师这样一来,是三管齐下,确保万无一失。
看来,他是对驱邪这事,势在必得。
思及此,徐夷光摸了摸鼻子,余光瞥见旁边淡定自若的蒋聿城,她伸手戳了戳蒋聿城的胳膊。
蒋聿城先是低头,看了一下她那截白嫩的手指,伸手捉住她那作怪的小手后,目光才看向她,低声问:“怎么?”
“小哥哥,你觉得他这次能不能成功?”徐夷光手指在蒋聿城掌心里随意地刮了刮,意有所指地一笑。
蒋聿城听着小姑娘绵软的声音,淡淡地道:“他能不能成功,关键不在于他。”
——而在于你。
他没说完的话,徐夷光和他都心知肚明。
徐夷光弯唇一笑,“还是小哥哥你了解我。”
她特意将招阴符,置于钱海涛的体内,若是这个梁大师的实力高于她,或许可以发现这一个玄机。
可显然,这个梁大师的实力并不比她高。
若她不再暗地里助梁大师一笔,或是直接说明,梁大师想要解决眼前这个困局,难如登天。
是以,梁大师能不能治好钱海涛,这个关键不在于他本人,而在于旁观的徐夷光。
徐夷光倒是很意外,这样的事情,她做的隐蔽,蒋聿城是如何知道的?
这样想着,徐夷光就这么问了。
但蒋聿城的答案,只有两个字:猜的。
徐夷光:“……”
这答案怕不是糊弄她?
徐夷光顿时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便没再追问下去。
这个时候,梁大师那边已经再次弄完了一场驱阴法事,可依旧没什么用。
钱海涛躺在病床之上,依旧昏迷不醒,整个人气息都低沉了许多。
肉眼可见的不好。
马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尖声喊了起来,“梁大师,你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啊!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哭喊着,马兰就扑到了病床边,拦着梁大师,不再同意梁大师接近钱海涛。
钱桂森面色也不大好,“梁大师,你要是解决不了海涛的事儿,你就直说,我们不会为难你,也不能强压着你,让你非解决不可!我们这还有个徐大师呢,你要是不行,就让徐大师来,别在这浪费时间,我们家海涛折腾不起!”
梁大师:“……”
合着现在,他成了多余的?
梁大师差点气笑了,他从未接受过这样的待遇!
偏偏,徐夷光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听见钱桂森这么说,她便冲梁大师,微微一笑,“梁大师,人家说得对,这事儿本来就是一事不烦二主,你这从我手里把事情揽过去,又不解决,这不是浪费时间是什么?”
“…………我是浪费时间,你不是,那你来!”
梁大师气得攥紧了手里的三清铃,让开道来。
他倒要看看,他都没办法解决的事儿,一个邪门歪道里的黄毛丫头,是怎么解决的!
“这就对了嘛,早这样,大家都不用浪费时间不是?不过所幸现在还不晚,梁大师你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还来得及,不要难过。”
徐夷光特别善解人意的,宽慰了梁大师一句。
旋即,她起身走到病床边。
听到这一番话,梁大师险些气得厥过去。
徐夷光这边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似的,扫了钱桂森一眼,道:“来来来,把大公鸡拿过来。”
被钱桂森放到一旁的大公鸡:“……”
钱桂森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大公鸡拿了过来,递给徐夷光。
“给我干嘛?”徐夷光没有接,而是颐指气使似的,指挥道:“放在床头上,拴好。”
钱桂森:“……………………哦。”
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捏着公鸡腿上本来就拴着的红绳,将大公鸡栓到了病床头上,让它挨着钱海涛的头。
钱桂森绑好之后,有些凌乱地看向徐夷光,语气迟疑的厉害。
“徐大师,还要做什么?”
“不是还买了两斤陈酒吗?”徐夷光瞥他一眼,“把那酒灌进你儿子的嘴里。”
话音一落,梁大师便皱眉冷喝,“两斤陈酒下去,你是想害人不成?”
徐夷光笑眯眯地看他,“已经害过人两次的,没资格说话。”
梁大师:“……”
真的快气吐血了!
钱桂森也有些迟疑,“两斤陈酒……是不是太多了点?”
“想不想救你儿子?”徐夷光闻言,扬眉问道。
钱桂森想也不想,“我肯定想救我儿子啊!”
“想救,那就灌下去,不想救,你就当我没说。”徐夷光打了个哈欠,伸手拍了拍嘴巴,“要是想救,那就快点,我都困了。”
“………………”
众人宁还困?
梁大师愈发觉得,这徐夷光就是来搞笑的!
不光他这么觉得,苏秀秀都觉得,徐夷光这说法有点欠揍。
蒋聿城倒是一如既往淡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