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博扬见徐夷光直接走了,朝阚所长使了个眼色,便跟上去。
阚所长在原地站了几秒,才跟着魏博扬等人离开,等他坐到车上,徐夷光便直接开口。
“我和魏博扬刚才所说,只是猜测,没有人确定,任教授手上的血线是杀害许嘉兴之后留下来的。”
徐夷光说完,看向阚所长。
阚所长有些怔然。
没等他反应过来,徐夷光继续道:“还有,你刚才说的话,阚所长自己不觉得,问题很多吗?”
阚所长不解。
徐夷光道:“第一,阚所长刚才说,当年报案的是任教授自己,可是不知道阚所长听没听说过有一句话,贼喊捉贼?报警的人,未必不会是凶手。”
阚所长还未说话,徐夷光便飞快地说了第二点。
“第二,当年有不在场证明,就完全可以排除掉嫌疑吗?如果他当年有同谋呢?还有,你当年不是没找到关于张浩的任何证据,为什么就能怀疑张浩,却不能怀疑任教授?他也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作为教授家里未必没有专业仪器,为什么就不能合理的将任教授当成嫌疑人侦查呢?”
徐夷光盯着阚所长,“难道就因为你觉得这个任教授不可能就嫌疑,他就一定没有嫌疑,就不能将他当成嫌疑对象?阚所长,你是专业的警察,应该知道,什么事情都应该从专业的角度去看,而不是纠结在个人感情上吧?”
阚所长张了张嘴,面色依旧通红,这会子却是被羞臊的。
他被徐夷光说的哑口无言。
魏博扬在一旁开车,闻言,默默地来了一句,“小仙女你说得太好了。”
阚所长刚才的反应,魏博扬实在是看不懂。
这么多年的悬案,如今有了新的进展和新的嫌疑人,作为追查多年的人,不应该感到开心吗?
结果阚所长却那么激动,确实不符合专业人士的态度。
阚所长缓了半天,黯然开口道:“我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跟他有关系,一时没办法接受,是我的错,我不该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案子,你说的对,我应该有做警察的操守,只是——”他看向徐夷光,仍旧有些挣扎,“任教授真的与这个案子有关吗?”
“现在没有人肯定任教授与这个案子有关,但起码我可以肯定,任教授手上有人命官司,至于是谁的——即便不是许嘉兴的,我们也应该查出来,毕竟另外一个受害者,也是受害者,也需要一个真相大白于天下,不是吗?”
徐夷光反问。
阚所长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点头:“你说的对,他手上有人命官司的话,我一定会查下去,哪怕这个人不是许嘉兴。”
看到阚所长重新振作起来,徐夷光一副大家长的模样,安慰地拍了拍阚所长的肩膀。
看到她那故作老成的模样,魏博扬委实觉得好笑。
明明是比他们都小的小丫头,怎么有时候就那么成熟,好像比他们都大了一个辈分出去似的。
这感觉怪怪的。
魏博扬想到这,觉得自己的想法更奇怪,他微微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摈弃出脑海,随后拉回正题。
“那这件案子,现在你们该怎么查?从任教授入手吗?”
阚所长闻言,不由看向徐夷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知不觉下,阚所长已经将徐夷光当成主心骨。
徐夷光沉吟道:“要查,现在任教授是新的嫌疑人,自然得从他下手。”说着,她看向阚所长,想说什么,最后一摇头,朝魏博扬问道:“魏哥,你那边有没有什么练家子,会点防身术,最好还会点侦察术的人?”
听得徐夷光一声魏哥,魏博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精神起来,立马道:“会侦察术的没有,只有老朱那侦察连里才有,不过会点练家子的,好找的很,我认识的人,大多都会点防身术。”
徐夷光点点头,“那能不能麻烦你那边找两个人出来,帮忙二十四小时盯着任教授?”
阚所长:“盯着他?”
徐夷光嗯了一声,“我们今天特意是来打草惊蛇的,原本以为任教授听到这个消息,可能会去告知张浩,若是张浩真是凶手或是跟凶手有关系,他会阵脚大乱,说不定会露出什么破绽,但是现在得换个人监视了,如果任教授真的跟许嘉兴的案子有关,那我们今天就是跑到正主面前打草惊蛇去了,如果他和张浩之间真是共谋,两个人肯定会联系,盯着他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
魏博扬觉得有道理,一口答应下来,“行,小仙女你放心,我回去就找几个兄弟,在任教授的家和学校里二十四小时看着他。”
“麻烦了。”徐夷光道了一声谢。
“嗨,小仙女你就甭跟我客气了。”魏博扬笑道:“这老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是我帮着查清楚了许嘉兴的案子,就算是我积德行善了。”
徐夷光拍了拍魏博扬的肩膀,揶揄道:“放心吧,如果许嘉兴的案子真的破了,这功勋章上肯定有你的一半。”
魏博扬咧嘴一笑。
阚所长被气氛感染,淡淡地扯出一抹笑,可心下却一直发沉。
他实在是不想相信,任教授可能是真正的凶手。
如今只能但愿任教授不是。
同一时刻里。
任教授匆匆上完一堂课,便回到办公室,将助理支开后,他偷偷给张浩医院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张浩刚下手术台,就听到电话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