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强一走,办公室里只剩下徐夷光和阚所长两个人。
徐夷光还没说话,阚所长便走回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档案袋,直接递给徐夷光。
徐夷光没有立即接过来,扬眉问道:“这是?”
“十年前,一场凶杀案的档案。”阚所长简单地说过。
徐夷光看了看阚所长手里的档案袋,“我能直接看?”
“既然打算让你插手这案子,自然是要让你看的。”阚所长将档案袋往前一送。
见他是真心的,徐夷光却之不恭,伸手接过来。
在阚所长注视的目光下,徐夷光打开档案袋,从里面取出来一份档案。
如阚所长所言,是一场十年前的凶杀案细节。
编号是:a8001。
徐夷光不由问道:“这是?”
“这是80年的,最大一桩凶杀案,所以取名01。”阚所长坐下来,道:“你坐下来看吧。”
徐夷光应下一声,在阚所长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将注意力放在档案上。
徐夷光习惯性先一扫眼看过去整个档案,再仔细看细节。
然而,当她一扫眼过去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案子就跟阚所长说的一样,很不简单。
不简单之处,并非是这案子中,受害者有很多。
这件案子里的受害人,只有一个。
是个男大学生,叫做许嘉兴。
81年,高考恢复不久,许嘉兴是第一批考上大学的,在a省的医药大学。
徐夷光不了解这所学校,但看到档案中对这所大学的评估,应该类似于后来的北大清华,都是超一本大学。
可以说,许嘉兴是个人才。
但许嘉兴的身世挺坎坷的。
他十岁的时候,父母接连遭遇意外去世,爷爷本来就身患重病,不堪打击,便同样撒手人寰,只剩下许嘉兴和奶奶一起生活。
好在村子里的人都挺帮衬的,在奶奶和村民的帮助下,许嘉兴很争气,成了村子里的第一个大学生。
然而,在大二那一年,许嘉兴意外失踪。
“案件一开始,说的是失踪?”徐夷光看到这一句,抬头看向阚所长。
阚所长不知何时拿出来一支烟,正准备点燃,闻言,他擦火柴的动作一顿,旋即再次用力,刺啦一下,火柴窜起一道火焰,他将火柴凑到烟头,点燃之后,狠狠抽了一口,吐出一番云雾,才道:“对,当时是大学那边来报的案,说是许嘉兴失踪三天,寻求警方帮助。”
徐夷光蹙眉:“这案子看情况,是在禾市,跟我们这不是一个市区吧,这案子怎么到所长你手里的?”
“当时,我是禾市警察局的一个小刑警,就是因为这件案子,我才被分到了这里。”阚所长的脸隐藏在云雾之后。
徐夷光觉得,他脸上好像带着一抹自嘲的笑。
徐夷光:“刑警?”
“对,刑警。”阚所长解释:“我是咱们弗市的人,但一开始我做警察,是在禾市,因为一个老警长的举荐,我在禾市做上一个小刑警,后来——就被发回原籍,到这里做了个小警察。”
从禾市这个省会,再到盛香镇这种小地方做片警。
这已经算是很严厉的惩罚了。
能够牵连到阚所长被这样处罚,徐夷光不由皱眉,“那当时学校报失踪的时候,怎么说的?”
“学校方面是周五来报的警。”阚所长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解释,声音在云雾之中,有一种回忆拉长的感觉:“当时来报警的,是许嘉兴的教授,他说许嘉兴周二下午,帮他去取一个样本,离开学校之后,一直没有回来,并且联系不上,他一开始以为许嘉兴是有什么急事,不知道去哪儿了,就找了许嘉兴的几个同学,帮忙去找,又亲自去了一趟许嘉兴家,最后发现许嘉兴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他所有交好的同学,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到周五的时候,任教授就来报警了,他说他一开始抱着侥幸的态度,以为许嘉兴会自己回来,可许嘉兴一直没回来,这都三天了,他意识到事情发展不对劲,才来报警。”
徐夷光问道:“那一开始这案子是当成失踪案处理的?”
“对。”阚所长微微点头,“接警的民警,先是当成失踪案处理,到处找人,但找了一个月都没找到。”
徐夷光目光放回档案上,她翻过一页,看到上面的文字,猛地一皱眉,“一个月后——找到了尸首?”
“准确的来说,不是尸首,而是碎骨。”
阚所长声音愈发的低沉,“发现碎骨的前几天,接连下了几天的大雨,有个大爷在公园里,发现公园的下水道边,被雨水冲出来一包类似于厨房残渣一样的东西,起初以为是普通的牛骨猪骨,大爷就想过去捡起来,扔到垃圾桶去,结果他一过去,在里面发现一截手指。”
徐夷光翻了翻档案,上面没有照片,只有一些文字记载,只好问道:“一截手指?”
“对,一截手指。”阚所长重重地点头,举起自己的右手,用大拇指横在食指第一骨节处,“就这么长一点,大爷一开始没认出来那是手指,等翻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上面有一片指甲,他才意识到是人骨,吓了一跳之余,连忙报警。”
徐夷光:“是许嘉兴?”
“报警之后,我就跟同事赶去现场,现场很惨烈。”阚所长没有直接回答徐夷光的问题,而是在云雾之后,继续讲述:“我们在下水道里,发现还有一包碎骨,真的只有骨头,而且是一小块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