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一向嘴硬心软,之前气头上说过,徐国兴离婚是件好事。
她到现在也这么认为,只是刘江河家刚出事,就把徐筱筱撵回来了,徐筱筱毕竟是她孙女,还怀着孕,和刘兰芳在外头如今不知道怎么过活,让她怎么放心的下?
徐国兴闻言,狠狠叹了一口气,“妈,不是我不想把筱筱接过来,是刘兰芳那婆娘,非说我对筱筱不好,不让筱筱认我这个爸,也不让筱筱跟我回家呀。”
徐筱筱是他的女儿,他当然心疼,可架不住刘兰芳死活不肯,拉着徐筱筱就走,他想拦都拦不住。
梁氏听到徐国兴这样说,叹息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场面一时间尴尬下来。
“要我说,奶奶,二叔,你们就别多想了。”徐夷光见状,开口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们这做长辈的,哪能时时插手儿孙辈的事儿啊?”
赵慧兰温声道:“对啊对啊夷光说得对,筱筱也不小了,都要做娘的人,会照顾好自己的,真要照顾不了自己,她一定会回来的。”
梁氏和徐国兴只得点点头,现在只能这么想了。
“算了,我先去做饭,今儿都在家吃。”梁氏看了眼天色,起身便朝厨房走去。
徐夷光拉着赵慧兰的手,问道:“娘,你烧水洗澡了吗?”
赵慧兰看了看一旁的徐国兴,有些尴尬地拽拽徐夷光的手,让她说话注意点分寸。
而徐国兴沉浸在离婚这件事带来的余波中,并未注意到这一幕。
徐夷光失笑,她知道赵慧兰在怕什么。
刘兰芳总是跟徐国兴说些不三不四的,只怕赵慧兰听进耳朵里去,心里自然顾忌着想要避讳点。
她笑道:“只是说句话嘛,妈,你要是还没洗,我去烧水,咱娘俩一前一后洗。”
赵慧兰见徐国兴没看着这边,微微点头。
徐夷光便起身,朝厨房走过去。
梁氏正手脚麻利的淘米准备煮米饭,看到徐夷光过来,便问道:“夷光你过来干啥,回屋看书去。”
徐夷光:“……”
“奶,看书也不急在这一时,人老师都说了,读书要劳逸结合,哪能一直看书啊?”
徐夷光嘿嘿笑道:“我和我妈都想洗个澡,我就过来烧热水。洗洗澡,去去乏,更适合读书。”
梁氏见她歪理一套一套的,哼了一声,“去吧。”
徐夷光如蒙大赦,立即拎着旁边的桶去打井水,准备烧水去。
梁氏见她一蹦一跳跑得飞快,眉眼里带上了点笑意,笑骂道:“你小心点,要是再摔一跤,你那腿还要不要了?”
徐夷光跟没听见似的,风风火火地打上来一桶水,都没让梁氏帮忙,将一桶水倒进锅里。
梁氏在一旁看得很惊讶,“夷光,你不觉得这一桶水重吗?”
那一桶水加上木桶,得三四十斤。
徐夷光就那样抬起来,倒进锅里。
家里的锅灶,高度在腰部以上,且都是两口锅,外头小里头大,里头那一口锅,足够烧开那么多水。
但平常的徐夷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别说三四十斤,就是十斤,让她那样抬起来,她都做不到。
今儿都没让她帮忙,自己提着一桶水就倒上去了。
梁氏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还好啦。”徐夷光眨眨眼,含糊过去,将水桶放到一旁,便绕到灶炉口前,开始生火。
她没告诉梁氏,她现在开始慢慢修炼,尽管力量还没完全恢复,可是这样一桶水对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并不算什么。
等再过两天,别说这样一桶水,就是一二百斤,她都能够随便提起来。
梁氏满脑袋都是疑问,可见徐夷光跑过去认真生火去了,便压下心里的狐疑,没有再问。
徐夷光等了好一会儿,才烧开一大锅水,推着赵慧兰先去洗澡。
等母女俩都洗漱好,换好衣裳,正好开饭。
徐夷光今天穿了个粉色的套衫,和同色到膝盖的大短裤,这一套是赵慧兰之前给她买回来当睡衣穿的,说是镇子上的姑娘都有睡衣穿,他们家夷光也要有。
说真的,徐家日子再清贫不好过,对她这个女儿确实没得说,什么都舍得给她买。
徐夷光理好衣服,进了堂屋。
赵慧兰正帮梁氏摆饭,看到徐夷光这一身,眼前一亮,笑道:“我就说,我们家夷光穿这一身最好看,可比镇子上的姑娘穿着好看多了。”
梁氏端着菜进来,闻言看了看徐夷光,一脸骄傲地笑道:“那是,咱们家夷光不说别的,起码在咱这十里八村里,是最漂亮的姑娘了。”
徐国兴听到这儿,恢复点精神,打量着徐夷光,咦了一声,“夷光,你好像白了很多。”
赵慧兰和梁氏一听,才发现徐夷光真的白了好多。
以前徐夷光也白,只不过是有点泛黄的白,毕竟乡下姑娘,总是免不了见日光,而徐夷光病着的时候,又是一副苍白的样儿。
可现在的徐夷光,就跟那珍珠似的,泛着光华的白,并非死白或是惨白,加上一身粉色,看上去很有朝气,活泼粉嫩那种白。
徐夷光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甜甜一笑,“都是衣服显白,妈的眼光好。”
赵慧兰顿时飘飘然,招手叫徐夷光过去吃饭。
可就在这个时候,梁氏刚关上的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赵慧兰往屋里的小闹钟看了一眼,“这都快七点了,谁啊这时候还上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