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夷光和徐国兴离开王建修家外后,叔侄俩就直接回了家。
梁氏早就做好晚饭,眼巴巴的等着徐夷光,瞧见徐夷光和徐国兴大晚上才回来,便板着脸责问起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这小妮子,现在心是真的野了,都不着家了!”
她一边骂着徐夷光,一边板着脸去盛饭。
徐夷光便不怕她,笑嘻嘻地道:“这不是有二叔陪着我嘛,我就在外头多玩了会儿。”
“他?他自己都管不好自己,还能管好你?”梁氏白了一旁的徐国兴一眼,毫不留情地吐槽。
徐国兴:“……”
弱小无助又委屈,他什么都没做,咋还背锅了?
徐夷光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又哄了梁氏好一会儿,梁氏才重新笑起来。
盛好饭菜后,梁氏又白了徐国兴一眼,“还没吃饭?”
徐国兴连忙点头,他光顾得陪徐夷光到处跑,哪里有时间吃饭。
梁氏板着脸:“那就搁家一块吃。”
徐国兴立即喜笑颜开,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小桌子边,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这模样,实在有些违和。
徐夷光忍不住笑了一下。
徐国兴立即瞪了她一眼。
徐夷光连忙举手投降,“我,我没笑,二叔,真的,我不笑了。”
徐国兴这才没有说话,捧起自己的碗,开吃。
梁氏今天难得焖了一锅米饭,加上排骨汤和红烧肉,馋的徐国兴差点流口水。
梁氏看到他那模样,也有些心疼,“你那媳妇到底咋回事,就算筱筱要嫁人了,她就不管你,去跟亲家过吗?”
徐国兴默了片刻,道:“她现在搁医院呢。”
“咋去医院了?”梁氏一愣,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徐国兴解释道:“她在派出所,一个不小心把腿给摔折了,昨天就搁医院躺着去了。”
“派出所?”梁氏反应过来,冷哼一声:“她对刘家倒是殷勤的很,要我看她跟刘家还真是本家,她就该是刘江河家的人。”
徐国兴悻悻然没说话,其实他现在对刘兰芳也是满肚子牢骚。
为着刘家和徐筱筱的事,刘兰芳就对他不管不问,连家都不回了,现如今刘家出事,她转头为着刘家把自己摔进了医院。
徐国兴想到刘兰芳在医院说得那些不三不四的话,他就来气,懒得去说她了。
梁氏看到他那样叹了一口气,把筷子放下来,难得心平气和地道:“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是做娘的人,更不该撺掇你去离婚,让你这把年纪了还妻离子散,可国兴你瞅瞅你家现在这个样子,那还是家吗?”
徐国兴咀嚼的动作慢下来,耷拉着眉眼,“妈,你说得意思我都明白,我跟她提过,她死活不同意离婚,你说咋整?再说她现在搁医院里头呢,我总不能拉着她一个断腿的去离婚吧?”
那样的话传出去,他还做不做人了?
外头的闲话就能把他的脊梁骨戳断。
梁氏闻言正色道:“那你跟我说,你想跟她离吗?”
徐国兴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妈,说实话,我之前真不想离,你说我都这把年纪了,去离婚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到头了,冷锅冷灶,还活个什么劲?所以我这些年一个劲儿地迁就她,可妈你也看到了,我那个家现在还想家吗?她以前天天在家,屁事儿不管,就知道拿钱,生了个筱筱,结果把我女儿害成那样,我想想就来气,现在是我真想离,但总得等她腿脚好了再说。”
徐国兴不想在刘兰芳受伤这时候落井下石乘人之危。
梁氏缓缓点头,“你想明白就好,但无论怎么地,咱们都是一家人。”
徐夷光适时地道:“二叔,这事儿你自己想清楚,不必为着咱们去离婚,一切出自你自己的考量就行,但如果真离了,你也甭怕,我瞧着二叔福气在后头呢,真离了,我也会好好照顾二叔的。”
徐国兴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夷光……”
“别,先吃饭。”徐夷光见状,抖了抖胳膊,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扒了两口饭。
徐国兴看到她的嫌弃,刚才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
梁氏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夷光说得对,先吃饭,啥事都得吃饱了再说。”
徐国兴唉了一声,便重新端起碗筷,扒拉起来。
尽管徐夷光最后一句挺破坏气氛的,但徐国兴明白,徐夷光不是胡乱开口的人,她既然这么说了,就代表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他也就不怕离了婚之后,徐筱筱跟自己离心,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没人管他死活了。
思及此,徐国兴重新振作起来,以后好好干,孝顺亲娘,再攒点钱,实在不成他还有侄女呢,不怕。
看到徐国兴重新打起精神,胡吃海塞起来,梁氏哭笑不得。
徐夷光都忍不住瞥了徐国兴两眼,说实在的,她刚才那话不是安慰徐国兴,徐国兴虽说是个国字脸,但天庭饱满,地阁也不错,且鼻大耳厚,必是有后福之相。
只不过之前刘兰芳那尖酸刻薄的脸,拖累了徐国兴,要真离开刘兰芳,徐国兴的日子肯定比现在还要好。
但这话徐夷光没说,横竖徐国兴都打算离婚了,她要是再说这话,不像是撺掇他赶紧去离婚吗?
离婚这种事,还是得出自当事人本心,要是因为她说了这话再离,将来徐国兴真过好了还行,要是过得不好,不是得埋怨自己?
便是徐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