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夷光眨了眨眼,弯唇反问:“叔叔觉得呢?”
郝强默了默,道:“我以前不相信是真的,但现在……”
他都亲身经历过了,再说不相信那不是操/蛋吗?
而且他遇到的事,和徐夷光说得简直是一模一样,没有多少出入,他总不能说是徐夷光预谋算计让他出事的?
只能说,徐夷光真的通过测字面相这种手段,提前知道他会有伤身之祸。
思及此,郝强幽幽地来了一句:“其实老人们常说,这种事灵得很,也不是没道理的。”
徐夷光噗嗤一声笑了,“怎么,叔叔现在也成了虔诚的道徒?”
“也不是……我就是觉得,这种东西也不能不信。”郝强悻悻然地道。
徐夷光笑道:“世间万物都是这样,不能尽信也不能不信。凡事信个三分,也就够了,你昨天要是信了我那话一分,或是不加班或是冲进去的时候小心一点,找来其他人跟你一块进去,都可以避免如今躺在这的局面。”
郝强说不出的尴尬,“可不是?我昨天压根没想起来你那话,头脑一热就冲进去了……”
“快快,就是这间房是吧?”
郝强的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吵嚷声。
徐夷光和郝强都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人粗暴的推开,那孱弱的房门晃了晃,险些要掉下来似的。
还没等徐夷光心疼心疼那扇门,就有一群老弱妇孺,从外头簇拥着跑了进来。
徐夷光扫了一下,全是女人,从老到小,老的七八十岁,小的十来岁。
年长一些的女人们脸上都挂着怒气,小的倒是一脸懵懂。
瞥了她们一眼,徐夷光看向郝强,目光明显在问郝强这都是谁。
郝强同样一脸懵,他怎么知道这些人是谁?
他一个都不认识!
顿了一下,郝强想要问问她们是谁,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但还没等他开口,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看着郝强,直接指着他道:“对,就是他!娘,他就是害得咱们家小风被抓起来的那个人!”
郝强更懵了。
徐夷光望着那四十多岁的女人,女人长得很不好,不是说有多丑,而是五官不合,颧骨突出,眼小鼻低没鼻梁,却长了一张三角口,典型的没脑子暴脾气的无知妇人。
那个被她叫做娘的,七八十岁的老婆子,已经老态龙钟,面相上看不出来什么了,她听到女人的话,望着郝强,却是一副老泼皮的模样。
“你就是那个警察,什么……什么郝强来着?”
听得老婆子的话,郝强下意识地点点头,“对,我就是郝……”
“你是个什么破警察?!”郝强话还没说完,老婆子就指着他骂了起来,“我家小风才多大?他就是个孩子,你凭啥子把他抓起来?!”
四十多岁的女人扶着她,狠狠地道:“就是!你好歹是个警察,为啥跟他一个孩子计较?他不就是想拿点吃的嘛,你们至于非得把他抓起来,要他坐牢吗?你们这算什么警察啊!就会欺负我们小老百姓!”
郝强:“……”
徐夷光:“……”
两个人对视一眼,郝强懵了片刻,醒悟道:“你们是陈小风的家人?”
“没错!”四十多岁的女人一点头,趾高气昂:“我就是小风的妈,冯梅。”
郝强更不解了,“陈小风抢劫袭/警是事实,你们来找我干嘛?”
“呸!”
郝强话音刚落,老婆子就一口痰吐到了他脸上。
“俺们去派出所问了,根本就是你胡乱抓人!什么袭/警,要不是你先打了小风,小风能打你?仗着是警察,你就想打人就打人,挨打也是你活该!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出什么谅什么书……把我家小风放出来!”
冯梅应和道:“对!你赶紧出一份谅解书,把我们家小风放出来!我告诉你,小风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们陈家三代单传,他要是出什么事,我们全家都不会放过你!”
“对!我们都不会放过你!”
“赶紧放人!”
“要不我们就待在你这不走了!”
冯梅身后,陈小风那七大姑八大姨都跟着吼了起来。
郝强懵了,气得想笑。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痰,“陈小风抢劫小卖部,打伤老板是事实,袭/警也是事实,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绝对不会出什么谅解书!”
“你,你个王八犊子!”老婆子一听,气得上来撕扯他,“你就是个坏警察!没心肝的警察!生孩子没屁/眼儿的死警察,我家小风多小个孩子,你简直没良心!”
“就是!你家就没小孩儿啊,小孩子犯错那不是很正常嘛,你一个警察干嘛非要跟我家小风过不去?我看你就是想吃红包,看着我们都是女人好欺负是吧?”冯梅掐着腰,愤愤地道。
郝强被老婆子撕扯的,头疼欲裂,偏偏他又不能对老婆子动手。
这七八十岁的老人家,要是他一不小心推到摔伤,说出去又得掰扯不清。
看着郝强只能被动的挨打,徐夷光蹙了一下眉头,上来一把拽过老婆子,把她拉离病床边,护在郝强面前,在老婆子说话前,冷声道:“你们是脑子里面进水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
冯梅上前扶着老婆子,怒瞪着眼,“哪来的死丫头?!你这说得什么屁话!”
“你们说得才是什么屁话!”
徐夷光毫不示弱的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