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易山已经起来了,“起得早呢,不放心他们?”赵晓兵道。
“我教出来的徒弟心中有数,不像你,老子走一圈了你还睡得像猪样。”易山调侃起来。
“哎,我也是你徒弟哈。”
易山不说了,往里头去用拐戳了两下叫道:“装睡,想偷懒,快点。”
“我去换军哥儿。”赵晓兵不等易山反应就摸了出去。
军哥儿见到是赵晓兵来了,坚持着不走,赵晓兵还是把他赶走了,他知道军哥儿和易山都不愿意他涉险吃苦的。
但他懂得,既是兄弟,就要做真正的兄弟。
这山里下半夜的天还是有些凉,赵晓兵谨慎地观察了一阵,慢慢地缩紧身子,盖好毯子打盹。
迷迷糊糊地听到矿洞顶部方向有落石的声音,朝那方向观察又看不到啥,接着就听到易山在说话了:这年头,野猪胆子也大了。
紧跟着一道由下往上哗啦啦的声音传来,想必是易山往洞口上扔石头吧。天色昏暗,赵晓兵以静制动,小心观察着。
半个时辰过去,依然没有动静。
慢慢的天色开始变亮。晨光已现,赵晓兵起身回到矿洞,“去把杨展他们叫回来。”
他对着军哥儿说了声就倒下睡觉。
赵晓兵闻着饭香醒来,洞里只他一人,都跑到外面去了,想必众兄弟不愿打扰他。
他走出洞外狠狠地伸了个懒腰,跑去溪边洗了脸,再捧起水漱了口,感觉神清气爽,回头来吃过饭早已是日上三竿了。
大家收拾起来,翻过山岭往东南方向去,下山又是一条大的山谷,他捡到两个很漂亮的雨花石,后世里雨花石出现在南京,犍为这边应是没有的,他有点好奇了。
山谷中间有一块小高地,看样子洪水都没淹没过,易山说是他先看到的,起个名叫易山岛。
赵晓兵说那这个山谷呢?军哥儿说就叫人字谷吧,易山说他忘了下面还有一坨说,叫太子谷,赵晓兵一听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杨展、王飞在山谷一个小隘口外大喊着:“胡桃、胡桃,有胡桃”,妈的,发现个胡桃也大惊小怪的,易山骂道。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大片核桃林,这核桃是北方少数民族先发现可吃,进一步传进内地来的,所以核桃早先叫胡桃了。
赵晓兵也很兴奋,核桃木紧致、密实,可是制造武器的好材料。
他找到两个好的用力一捏,破了,取出核桃仁吃起来。
“兴志,这里就叫胡桃湾咯,记起。”赵晓兵说完又问穆桐:“还有何地可去?”
“直往前有猎户陈家,能寻些古刀、古剑的。”穆桐回答。
众人继续前寻,正午时分看见了几间茅屋,想必是那猎户家了。
还未近前即闻犬吠,他家还养着狗呢,李兴志,杨展在前面招呼着进了院子歇脚。
这家子只有三人:老头儿陈麒麟,大儿子陈吉山,次子陈吉林。
出来招呼他们的是陈吉林。
只见他啪啪啪放下大碗后,提起茶壶就给大家倒上茶水。
听到他们昨晚住山里后很惊讶,他说最近这里闹鬼,过往的行商都是结伴而行,有的夜宿时还真见到了鬼影,赵晓兵和易山对视一下笑了。
这世界哪有鬼,反正他俩是不信鬼神信科学的,只是有很多现象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而已。
赵晓兵问道:“这山上猎获可丰?”
“仅饱饥肠,哥哥不见我等寒酸样。”陈吉林说道。
“无碍,此乃修行佳处也。”赵晓兵说道。
“既是佳处?哥哥来修且不美哉。”陈吉林说完提起茶壶又重重的放下。
感情他不满这山沟的清苦生活和赵晓兵斗气了。
“小哥哥不如跟赵衙内做事去,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何乐而不为。”易山在边上打起了圆场。
陈吉林马上兴奋起来道:“果真?大善。得问过俺爹。”马上起身朝北边一间茅屋跑去。
过了一阵,陈吉林和一位健硕的老者走了过来,一看就是个武林高手,赵晓兵立马带着众兄弟施礼。
礼毕,老者问道:“小哥欲带吾儿做何等大事?”
赵晓兵答道:“惊扰师傅,十分惶恐。如今北蛮连年犯境,害吾大宋步履维艰,民生凋敝,小子欲在此地垦荒已安置流民,发展手工蓄力,他日替朝廷分忧也。”
话刚说完,那老者精芒一现即收,接过陈吉林递去的茶碗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小哥哥报国之心某佩服,然我等屁民,力弱势微,朝廷又重文轻武,投降称臣之声不绝,且能螳螂挡车?”
“纵是如此,总得一式,如若苟且,他日北蛮过境,岂不成待宰羔羊?”
老人又喝了一口茶,陷入长考,片刻又慈祥地看了看陈吉林说道:“就让你两兄弟跟着小哥去吧。”陈吉林见他老汉儿允了,好不欢喜。
赵晓兵心里一震,惊讶道:“前方道路崎岖,师傅真舍得让两位兄弟与小子涉险?”
老者也是一语双关答道:“山路、水路,何路无险,还盼汝等有些出息。”
赵晓兵跪拜:“小子定当努力,不负师傅期盼。”老者起身将赵晓兵托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回屋去。陈吉林过来拉着赵晓兵的手非常开心地说道:长兄收夹子未回,待归来即寻找哥哥。
赵晓兵说:“叫‘二哥’。”我等兄弟往东北走一道即去穆师傅家里,若来,可去穆师傅家,亦或都保李大人家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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