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跟他牵扯上关系是为了报前世之恩,可好像报来报去,欠他的反而越来越多,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苏薄道:“你打算怎么谢?”
江意想了想,道:“要不我再送你点金疮药吧。”
苏薄也想了想,道:“你不如送我点内服调息的。”
江意道:“好,回头我便做好了给你送来。你哪里不舒服,要调息什么?”
苏薄道:“秋燥火旺,要去燥清火的。”
江意点头:“我记下了。”
随后苏薄把她的两封信交给素衣,道:“今日快马送出去。”
她一时还没恢复体力,昏昏沉沉的,便歪头靠着墙歇了一会儿,眯眼看着他在门口吩咐素衣的身影。
后来实在太困倦,她放心地阖上了眼帘。
在眼皮合上的那一刻,她还在想,奇怪,在他的地盘里,她为什么会这么放心?
等江意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居然在苏薄书房里的坐榻上倚着睡着了。
半开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关了起来,避免她吹了冷风。
她动了动身子,怔愣地看见自己身上搭着一件衣袍。
是苏薄的衣裳。
来羡蜷在她身边,这时出声道:“醒啦?”
江意揉了揉脑袋,道:“我怎么睡着了。”她抬眼看了看房里,却不见他人。
来羡道:“他已经走了。”
“走了?”
“是的,你睡着的时候,他给你关了门窗,然后出门去了。”
江意还有些茫然。
苏薄没有叫醒她,而是任她在他这里睡觉,他自己却走了?
“我睡了多久了?”江意问。
来羡道:“不久,一个时辰吧。”
江意揭下他的衣袍,连忙移身下坐榻,准备回去。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再不回去春衣她们该得着急了。
诚然,睡了一觉后,她头脑清醒多了,人也轻松了一些。
只是刚走两步,她回头看见那衣袍散落在坐榻上,想了想,还是折身回去,将衣袍铺捋平整,然后仔细地叠整齐,方才离去。
到傍晚日暮的时候,苏薄回来,推开书房的门,见里面空空如也,他的衣裳倒是被人理得整齐。
素衣后一步回到他身边,禀道:“江小姐的信已经加急送往西陲。她的亲笔信来得及时,镇西侯看了,主子要取他副将的命,想必他也不会死命拦着了。
“宣王一倒,想必那李副将是怕惨了祸及自身,这才急着寻找新的靠山,想和戚相搭上关系。”
苏薄不予回应,进房时脸色不太好,手撑着桌角渐渐绷紧了身形。
素衣见状凛声道:“主子稍等,属下这便去给主子取冰来!”
苏薄压抑着低低的嗓音道:“取冰还有用吗?”
素衣身形一震。
昨晚已错过了毒发时镇压的最好时候,他提前离开了,而今那焚心灼体之痛漫上来,就是再多的冰也压不住。
苏薄哑声道:“还死不了,退下。”
***江意病了几天,多数时候都是昏昏沉沉地睡着的。
清醒的时候,她还不忘向来羡请教药理,然后自己整合出几副去燥清火的方子,再仔细琢磨,定下一副最有效的。
需要的药材,江意便借自己的病去药房里弄。
来羡道:“你对他的药还挺上心的,你自己也还病着,怎么不对自己的药上心呢?”
江意道:“我得的是伤寒,每日有按时喝药便是了。可他的药毕竟是回报他,要是敷衍了事便是我的不对。”
于是夜深了,来羡蜷在坐榻上,看着江意还在挑灯捏药丸。
而戚明霜初尝滋味,始终对那天晚上苏锦年中途离开感到介怀。
这日午后,等苏锦年忙完了事,回到房中,亲自帮她上药涂抹,极尽温柔呵护。
呵护着,床榻便又摇晃了起来。
戚明霜身子还没好,被他放坐在他身上,擒着她用力往下压。
她似痛似快地泣出声,对他是爱极了,又带着怨。
他温柔道:“霜儿,你想与我圆房你可以明说,就像这样,便是我脚伤还没好,也能最大限度地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