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窈窕回头一看,是张大花。
朱三媳妇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吃惊地问道:“张大花你怎么来了!”这一阵子张大花跟以前很不一样,但是朱三媳妇还是本能地觉得张大花跟她们这些都不是一路人。
所以,她来了?她来干什么?
当然,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朱三媳妇到底不是个喜欢给人难堪的人,她立刻就又调转了话题,笑着冲张大大花说道:“呦,这可是稀客啊!”
叶窈窕没说话,但是一脸的笑容显示她对张大花的印象还不错。众人立刻停止了说话,大家纷纷转头看向张大花,更多人的眼神都带着探究,就好像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这年头一个妇女要求离婚的,可不就是个怪物?大家对张大花充满了探究和不理解。张大花没理会这些人的目光,也没接朱三媳妇的话,而是冲着叶窈窕笑了笑:“我过来看看。”说着就往叶窈窕方向走去。
张大花走进她们这些人中间,就仿佛是一群鸭子里头突然来了一只大白鹅。路过的众人纷纷往旁边退散给她让路。看得张莺眼都红了,这些人看她大姑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什么怪物、脏东西一样。
呸!
朱三媳妇觉得自己是真的很能埋汰自己,看她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她们怎么就是一群鸭子了,不过张大花这会儿可真像是一只大白鹅。还是一直漂亮的大白鹅。只见她昂首挺胸地走在人群中,居然没有一点身为离婚女人的不好意思。
朱三媳妇看着看着,居然对张大花有了一丝好感。这个女人似乎跟自己以前想得不太一样,看她这个样子,倒是对得起她们窈窕三番五次救下她。
朱三媳妇这样的想法显然不能代表众人,大多数人见到张大花都是小声议论,大眼瞪着。这可是村里头第一个离婚女人,可以说开创了甜水村离婚零的突破。
这几天大家除了积极置办年货就是忙着议论张大花离婚这事儿。不仅是他们甜水村,附近的几个村子有跟甜水村熟悉都也都来打听,问问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这不,等张大花一过来,本来还吵吵闹闹的人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齐齐看向张大花,有些妇女眼中甚至毫不掩饰地冲张大花露出了鄙夷之色来。还有几个岁数大点的,更是痛恨张大花带了个坏榜样开了个坏头。
那些看不顺眼的人,心里都在骂着:
看看,这个张大花,这个马蚤丨货,都离婚了还敢出来!
有个妇女小声地说:“听说武奇娘天天在家骂张大花,武奇也是蔫不拉答,一家子估计武家连个年都过不好。”
有人就很同情武奇家了:“想想武奇娘就觉得不容易,寡妇门道的好不容易说上个媳妇还是这种货色,要我说,武奇娘就是太老实了,离什么婚,把这个张大花撵回家去不就得了?”
这话让好几个人赞同,可是没人敢点头附和。毕竟张大花的侄女张莺跟叶窈窕走得很近,而刚才叶窈窕对张大花那样子不像是看不好。
当然,这些人虽然表面不敢说,但还是在心里头腹诽:
这个女人害得人武奇家不轻,一家人不得安生。再看看张大花呢,头发剪成了干部头,人居然还胖了,走起路来,胸口还敢一晃一晃的勾人!这个不要脸的!
“呸!”
后头有个妇女还是忍不住地“呸”了一声,她想起自家男人喝酒喝到半醉了,居然嚼蛆夸张大花长得好看,说张大花跟着武奇也是白瞎了。妇女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当时就决定自己也要好好打扮打扮。张大花她有什么的?不就是驴屎蛋脸上抹了一层粉?要不是因为张大花,这个妇女今天也不会来叶窈窕家,花两个鸡蛋编头发开脸上的汗毛,实在是张大花这个女人现在没收没管的一个人,要是看不好自家男人,还不是自己吃亏?
有这种念头的绝对不是一个,她们虽然没有交流,可是在彼此的脸上还是看到了“同病相怜”
基于此,很多妇女对于叶窈窕收鸡蛋才给编头居然接受了。她们甚至决定要对叶窈窕母女好一点,也好让他们给自己打扮得好看点。也省得家里头的那些男人管不住裤腰带,天天在家里头对着张大花发马丨蚤流口水。
有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第一句话:“骚丨货!”
几乎是立刻就有人附和:“还真是,这是什么味儿啊!”
有了第一声“呸”,第二个人附和,后头就有人跟着议论纷纷:“怪难闻的。”
张莺这个傻乎乎的,不解地看向后头,疑惑地问:“哪里难闻了,你们这些人都是瞎鼻子吧。叶窈窕家到处都是香味,怪好闻的。”
“噗嗤!”
这话没人敢接,后头的人甚至笑都要捂住嘴巴,但是不可否认的,这些人都从中得到了隐秘的快乐。
朱三媳妇看了眼张莺这个傻大姐,又看了眼张大花。只见张大花虽然依旧挺拔着身子,但是脸上分明多了许多犹豫不决。朱三媳妇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替张大花姑侄俩解围。要说起来,朱三媳妇对张大花没多大的反感,至多是觉得她们不是一路人,所以接触很少。
但是这回因为张大花离婚,朱三媳妇反而高看了张大花一回。她觉得这个张大花也许并不像是她想得那样不可救药。
女人通常都会难为长得好看的女人,朱三媳妇太知道这群妇女的心思了。在叶窈窕皱眉想开口的时候,朱三媳妇轻咳了一声,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