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她欠什么医药费。
正在这时，眼前原本霸气无比的小姑娘，突然变了一副面孔。
只见她眉心一皱，小嘴一撇，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她眨着一双随时都能滴出眼泪来的大眼睛，声音都哽咽了。
“我爷爷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忘带钱包是常态，他并不是故意不给您钱，你却完全不体谅，还处处刁难。”
“甚至还骂我爷爷吃霸王餐，是老不死的，您可以因为没有给您钱而感到生气和愤怒，但是您不应该出口成脏，随随便便羞辱一个曾经为国家和社会做出过贡献的老人家。”
说着，已经有晶莹的眼泪在沈墨染的眼眶里打转，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流落下来。
彼时，那个摊主完全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有两副面孔呢！
现在，又是哪一出？
事情发展好像越来越精彩了，周围的群众更加兴致勃勃的拿着手机录像。
“你......你先等会儿。”摊主欲要阻止。
沈墨染却完全无视了他，完全沉寂在自己越来越出色的演技中，继续说词儿。
“我爷爷的心脏不太好，血压也有些高，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你看我爷爷现在的脸色明显不好了，他现在肯定不太舒服。”
说话间，沈墨染朝着老爷爷的方向看了一眼，递了个眼色过去。
老爷子微微一愣，片刻后，他懂了小姑娘的意思。
瞬时配合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眉心紧皱，表情痛苦，仿佛真的要心脏病发作了。
“哟，这老爷子看起来真的不对劲儿啊！”
旁边的围观群众忍不住添了把火。
“老爷子脸色都变了，看来是真的受了刺激啊！”
“能不受刺激嘛！那个老板骂人那么难听，要我我也受刺激。”
“老爷子又不是故意不给钱，何必骂人那么难听！”
“老爷子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这老板可脱不了干系！”
瞬时间，摊主的脸色都变了，一脸惊恐地朝着老爷子打量了一下，心里一咯噔：老头儿不会真出事吧！
“爷爷，爷爷您没事吧！”沈墨染慌里慌张的跑到老爷爷身边，满眼担忧，语调惊慌。
老爷子眉心紧紧皱着，仿佛已经痛苦的说不出话来了。
沈墨染眼圈一红，目光凌厉的斜睨向那个摊主，咬牙切齿：
“我爷爷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个摊主真的慌了。
“这这这，这跟我没关系啊！是老头儿自己身体不好，我我我......”
我还是溜吧！
那摊主没有再过多纠缠，更不敢再狮子大开口，甚至连那一顿饭钱都不计较了。
赶紧溜之大吉。
“诶，这人怎么这样？老爷子如果真出事怎么办？”
“姑娘，需不需要我们帮你叫救护车？”
围观的群众突然热心起来。
回头却发现，刚才表情痛苦的老爷子已经面色如常，眼泪汪汪的小姑娘也展眉一笑。
“爷爷，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沈墨染眼睛晶亮，神情欣喜，心下暗暗佩服：这老爷子的演技比她好太多了！
老爷子安抚般拍拍她的手，继续配合演出，“丫头放心，爷爷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有露出破绽，见老爷子没事了，周围的群众不觉轻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