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些东西都装回袋子里,边装便嘱咐三娘:“这些东西不要压箱底,马上入夏了,带着阿婆和羊脂去做几身衣服;头面什么也戴起来,若是不合心意,改日我再带你们上街。什么碗筷瓶子的,也都用上,不用才是浪费了,听着没?”
三娘也站起来,一只手帮他撑着袋子。
她躬身的瞬间,长发瞬间滑落,几乎将她的整张脸埋起来,叔裕只听见她柔柔应道:“三娘记得了,多谢二爷。”
阿婆已将东西收下,叔裕的嘱托也没有一句是针对她一个人。
虽然经过这么多事,她心里明白他所做的这一切多多少少都是为了她,可是却没办法以“我不好意思”来拒绝。
毕竟,人家表面上也是为了阿婆和羊脂的。
收好东西,羊脂也出来了。
三娘便拉开凳子,大家一块儿吃了顿早饭。
羊脂一回来,阿婆和叔裕、三娘就不需要纸笔交流了。
羊、cl?-、脂在土话和官话之间无缝衔接,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嘻嘻哈哈,热闹极了。
吃了饭,三娘照例要刷碗,老妇人道:“你胳臂不方便,叫羊脂去吧。”
叔裕本都挑起了担子,打算和三娘一块去,闻言忙不迭将担子撂下来递给了羊脂,一副“三娘在哪我在哪”的神色,老妇人和羊脂都掌不住笑了。
羊脂朗声道:“罢,罢!姐姐,那我便去了喔!”
三娘脸颊绯红,朝羊脂点点头。
叔裕憨笑两声,自己也觉得刚才有点毛躁了,在院中四下找活干。
“那....我劈点柴?”
三娘和羊脂都抡不动斧子,因此家中柴火都是拿一根锯条,锯成一个个小圆柱。
破不开树皮,这小圆柱其实是很难烧起来的,是以每次点火起灶都要费不少功夫。
三娘见叔裕去找斧头,急忙跟上来道:“二爷,我们家......没有斧头......”
叔裕先是一愣,然后连连点头:“好,好,没有斧子好,你们姑娘家,别动那东西,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