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下了晚自习之后,陆辰还是照例去了医务室,准备接夏竹离校。
眼下已经是校运第二天,出了校门也就意味着第二天已经正式结束,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的决赛日了。
走在出校门的路上,夏竹两只手里各自拿着一枚金牌,如获至宝般放在手心里抚摸和把玩。
因为陆辰嫌扶着走太麻烦而且速度慢,所以今天依旧是他背着夏竹前行。
“我说你只有三岁,你还不服。你看你这会儿那样儿,跟个小屁孩儿有什么区别?”
陆辰边走边鄙夷地看了眼背上那个一脸嘻嘻哈哈,就差没挂个鼻涕泡的女孩儿。
“呸,你就不能说点好话,我这还不是看是你得了奖才觉得高兴啊?”
夏竹把两块金牌抵在一起轻轻敲了敲,随后她低头看了几眼陆辰的后脑勺,心里突然灵机一动,就出声吆喝道:“恭喜你了~陆辰同学,双冠王哟~”
说完,她便眯着眼睛嬉笑了几声,然后把手里两块金牌的带子一拉,依次让彩带从他脑袋上穿过,给他规规矩矩地挂上了脖子。
“靠,你手好冰,咯得人发痒。”陆辰别扭地动了动脖子
“你别乱动呀,我要帮你调一下位置。”
夏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帮他调整了一下带子的位置,之后又缓缓给他把褶皱处抚平。
“好啦~恭喜双冠王同学~”
看着他脖子上那两枚明晃晃的金牌,夏竹的脸上不禁绽放出了满意的甜笑。
嘿,这样也勉强算给他颁奖了,算是略补了些遗憾吧。
想到这一点,夏竹心里的郁闷就消散了不少。不过,趴在陆辰的背上,她看着对方后颈上那几根调皮的小头发,她还挺想伸出手去拨弄几下。
可考虑到自己这样做有极大可能会被丢到地上去,所以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戏弄他的冲动,转而继续用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唔……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低声嘀咕了一句,夏竹把脑袋轻轻倚靠在少年结实的后背上。
鼻尖轻嗅着他衣领上的味道,切身感受着他身上那股沉稳有力的坚实感。
夏竹的心底不禁淌过一阵涓涓暖流,她深深迷恋着这种安全感爆棚的感觉,并由衷地希望自己这小小的幸福能够走得更久更长远。
……
……
来到校门口,夏东阳还是照例等待在大门口。
“小心点儿,坐好了吧。”
在把夏竹小心翼翼地扶到车子后座坐好后,老夏方才重新面向陆辰笑着谢道:“谢谢你了啊,刘洋同学,又辛苦你了。”
“没事儿没事儿,应该的。”陆辰还是照例一副职业式微笑。
可是夏东阳看着他这副淡定从容的神态,心里却是忍不住地犯嘀咕。
奇怪,昨晚应该已经给谭剑斌打过招呼了啊?
怎么这刘洋看起来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还变得越发变本加厉了?
……唉,看来老谭对学生管教不力啊!
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夏东阳在和陆辰道完别后,便坐回了主驾驶座上,驱动车辆驶离了学校。
其实,夏东阳怎么会知道先前的那个男生到底是谁?
他只知道那个男生自称刘洋,而且女儿也没有发表异议,所以就只能认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可谁曾想,这个男生还恰恰就是自己最想寻找的那个陆辰呢?
由于夏东阳不可能为此专门跑到班上去寻人,所以他唯一能确认信息真实性的来源就只剩下夏竹和马晓兰了。
但糟心的是,他这乖乖女儿已经叛变啦!而且自诩“刚正不阿”的马晓兰更是早就和她穿了同一条裤子。
所有消息源都被封死,倒霉的就只有刘洋本人了。
他今天莫名其妙地就被请到了办公室喝茶,不仅挨了老谭一顿骂不说,还被那「一棒之仇」的陶碧霞给逮到机会,又给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通。
最后最要命的是,他还因为那莫须有的“涉嫌欺负女同学”的罪名被请了家长。
且因为他有“袭击教导主任”这项前科的关系,所以这次无论他怎么解释和伸冤,大人们偏偏都不信。
对此,刘洋心里简直恨透了那个教导主任陶碧霞,心想这灭绝师太真是小心眼儿,就一个接力棒失误的事儿,她竟然能扯出这么多幺蛾子。
真是活该更年期,活该老chù_nǚ!
……
……
然而谁曾想,真正作为一切万恶之源的陆辰,此刻却正走在街上悠然地哼着小曲儿。
“不~是英雄,不~读三国……”
“若~是英雄,怎么能不懂寂寞?”
嘴里哼唱着一首流行乐,陆辰正漫步在夜幕下的江楚街道。
可如果是陆小唯这会儿看到了他的行进路线,怕是又会大声叫道:“说,你这又是要去哪条花街!”
是的,陆辰此刻并没有走在回家的路上。
穿过一条条人影稀疏的街道,陆辰最终在一栋灯火通明的大楼前站定。
哪怕是在夜间,这橦楼前的车辆和人流仍旧繁忙。
陆辰走到大门口,时不时就会看到里面有一些头上缠着绷带,手里举着吊瓶,步履蹒跚的人在其中穿梭走动。
〖江楚市第一人民医院〗
……
「陆辰,黄子杰的短跑进了明天的决赛,可是大家现在都联系不上他,老谭也是急得抓耳挠腮。他参加不了比赛损失奖牌倒是小事儿,关键他把学校的号码牌带走了,就那么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