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谢瑶光面染绯色,顾青芷抬袖掩唇轻笑一声,从善如流的收了揶揄之意。正当她想开口的时候,忽然听见朱雀在外通传说是叶临宸来了。
听了这话以后顾青芷面露喜色,拉了谢瑶光的手走到妆台前,只取了根月白发带替她将头发随意一绾,也不施粉黛就拉着谢瑶光一路往前厅跑去。
快到了前厅的时候,顾青芷听下步伐打量了谢瑶光一会赞道:“你果然还是这个样子好看。”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文渊谢瑶光存睨了她一眸,嗔道:“你瞧瞧我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我觉得挺好啊。反正你天生丽质,无论什么样都好看。好了快些进去吧。”说着顾青芷把谢瑶光往前推了几步。
当谢瑶光踏进正厅的时候,瞧见叶临宸正端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盏茶,而那茶盏却是她平日里用惯了的。
察觉到面前有人来了,正好迎上谢瑶光探究的目光,叶临宸含笑起身了过去,温声道:“瑶瑶,你可算来了。”
“看殿下这个样子想来此次巡视黄河必然大有所获。”谢瑶光莞尔倾唇一笑,不动声色退开了几步,“不妨同我讲讲一路所见趣闻。”
“趣闻倒是没有什么,但是肮脏事情却是见了不少。”说到这里的时候叶临宸语气中怒意难掩。
闻言,谢瑶光压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无奈之意。这些年她多多少少有了解过历年去巡视黄河的都是些什么人,有他们去自然黄河大堤永远都是安好无恙。不过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使了什么方法,这么些年过来黄河虽然有过泛滥但是大堤确实没出现过问题。尽管如此底下官员贿赂奉旨巡视黄河的人并不是什么罕事。所以巡视黄河的差事变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人人都想去借机敛财。
别的无法推断但是至少寿王在这上面的确敛了不少财,毕竟每次去都十有**是薛家的人。
今年巡视黄河的人突然换成了定王,底下那群人摸不清定王心思,再加上听到过京城里传来的只言片语恐怕无一例外都朝定王送了礼物。难怪定王会这般生气。
思虑少顷后,舒眉莞尔谢瑶光眼中斟满笑意,“殿下打算如何。若是殿下想这个时候发难的话,瑶光以为您再等等也不迟。”
“为何?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下去么。”闻言叶临宸眼中露了疑惑。
“殿下我记得我同你说过天下硕鼠何其多,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只会适得其反。倘若他们抱团一起撕咬殿下的话?殿下当如何。”话止谢瑶光眸中难得露了厉色,冷声道:“所以请殿下再耐心等等吧。他们蹦跶不了多久。”
想到陆焕交给顾青芷的那本账册,谢瑶光仍存余悸。她无法估计若是让那些人知道那本账册在顾青芷手里的时候,那些人会如何像疯狗一样的蜂拥而上。她能够算计其他人为自己所用但唯独不愿意去算计至亲密友。
那些人是蛀虫是硕鼠没错但是同样也会有抱团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的场面饶是她祖父存世也未必能抵挡的住。
知道谢瑶光句句在理,哪怕自己想起那些人的模样就忍不住厌恶。叶临宸还是颔首同意了谢瑶光的话。眼下的情况的确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时机,陆焕的那本册子他也是看过的也知道这天下绝非表面这般平宁安稳。有无数的暗流隐藏在冰山之下吞噬着过往路人的性命。
“瑶瑶,我听说你这回为了算计寿王把自己弄进京兆尹了?”撇开此事后,叶临宸目光温和地看着。
听他的提起此事谢瑶光目光微闪,拢了拢滑下去的披帛唇际露了笑意,“执棋者也得入局。况且殿下放心好了,那个裴淮受过我几次提点对我十分敬佩而且人也聪明自然不会将我如何。我如今不是好端端出现在你面前了么?”
说着话的时间谢瑶光眼中笑意温和然而叶临宸还是在她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异样。仿佛在牢中发生了什么让她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当他准备拉着谢瑶光手的时候赫然发现谢瑶光手上有一道淡淡的勒痕,似乎是被铁链子绑过的痕迹。
“你这是怎么了……裴淮对你用刑了!还是寿王把你怎么了?”叶临宸一把抓住谢瑶光的手,抬眸看向她向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却毫无所获只得敛息目光温和地看着她道:“这痕迹这么深,一定很疼吧?”
话落耳际,谢瑶光敛眸掩去了眼底滑过的怅惘将手抽了回来,拢在了袖间继而对着叶临宸折膝一拜,“殿下我虽然聪慧但是始终是一个女子又不会武功,在被胁迫的时候除了深入险境再做打算外,是不可能同对方硬拼的。我只能智取对方。”
听她这话叶临宸微微怔然,好半响才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臂,目光歉疚的看向谢瑶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认识谢瑶光这么一年来,的的确确在很多时候都已经忽略了谢瑶光除了聪慧过人以外还是一个美人。听她这么一说,恐怕动手的那个人是寿王。
这些年来他忽略了寿王他们对女色的向往,如斯美人就在眼前如何不能心动,如何不能心存欲念。诚如谢瑶光所言她是女子又不会武功在被人胁迫的情况下,的的确确只能靠智取。
他无法想象谢瑶光究竟是靠了什么才能威胁寿王打消对她的想法,不过看手上这勒痕那个时候的寿王一定是十分生气。而谢瑶光就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一点点的威胁寿王,逃出生天。
思及此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