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上午10点。
南京。
最高统战部。
校长室。
“酿西匹……”
看着手中报纸,校长喃喃自语……
早已汗流浃背,如坐针毡的空军总指挥周至柔和军情二处的负责人戴笠,慌忙从两侧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垂立,贴在裤缝上的指尖微微颤抖。
校长到底是骂日本人,还是……
“你们之前抓人时我不知道,我暂时先不谈这个。我现在只想知道,空军总教官周至寒目前人在哪里。”
周至柔和戴笠用余光对碰了一下。
总教官……校长这话里有话。
戴笠感觉喉咙有点干,他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上海那边传来消息说,一架编号214号,机翼上绘有青天白日徽的九六式战机的飞行员,疑似是总教官。
这架战机最近两次出现,一次是9月6日清晨,击落两架想要轰炸运兵火车的日军战机,还有就是昨天早晨,在罗店上空击落了五架敌机,并击溃了妄图进攻我罗店的日军的一个联队。
虽然没人能确认驾驶214号战机的人就是总教官,但能以一敌五,并击落五架敌机的中国飞行员,除了总教官外,也许只有截击机司令高志航能够勉强做到,不过,高司令这段时日一直在周家口,没……”
“啪!”校长把报纸轻摔在桌上,打断了戴笠的话。
“学生已经派人秘密去寻请总教官……”戴笠额头冒汗,却不敢擦,他的背更弯了,“找到后,学生亲自去请他回来。”
这位叱咤风云的大佬,此时心里竟也七上八落,如果找不回空军总教官,失了日本人的约,恐怕自己位置不保是小事,校长动起怒来,找个替罪羊,那就……
“我就是想不通,击落了日军十几架战机的功臣,怎么就成了通敌卖国?”校长说着站起身来,在地毯上来回走动。
“是是是……学生之过,学生之过……”
周至柔和戴笠低声回答后,弯腰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喘,身体随着校长的来回走动,不断改变姿势。
戴笠是黄埔第六期学员,在校长面前一直自称为学生。
周志柔原名周百福,毕业于保定学校,但参与黄埔军校的创办,也算是黄埔军校的人,所以,在校长面前,他也可以自称学生,换作不是黄埔系的,早就自称卑职了。
“七国会议下个月初就要在布鲁塞尔召开,西方gj口头答应制裁日本,但他们的口头答应我不信,这帮人就是墙头草,哪边有利益就往哪边倒。
所以,上海的仗,必须继续打下去,让西方看见我们的决心和强硬。
日本王牌飞行员约战中国总教官这件事,我们不容有失,必须全力以赴支援总教官。这件事至关重大,不但关乎上海的军心和民意,也关乎到西方gj以后对中国的援助和支援。”
“是是是……”
周至柔和戴笠后背已经湿光。
校长太重视王牌对王牌这件事了。
而现在周至寒在哪里,会不会按时应约,都不得知。
明天就是10月9号,如果空军总教官的战机没有出现在黄浦江的上空,民众的舆论压力和上海各国租界里的舆论,就足以让校长拿他二人法办,以应民愤!
在此民族存亡之际,一旦出了大差错,总得有人顶着。
当初抓周至寒也是有了铁证如山,谁也没想到,事态的转变如此诡异,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周志柔说道:“像总教官这么的大英雄深知民族大义,如果他得知日军王牌飞行员约他在黄浦江上空大战,一定会驾机前往。”
知道周至柔所言不错,校长点点头:“百福啊,报纸上说,日军的那个王牌飞行员是一名大佐?此人极其猖狂,击败此人,就能狠狠地打击日军的嚣张气焰。此战,要让周少校心里没有包袱,轻装上阵!”
“是是是!”周至柔弯腰上前一步,他听出校长的意思了,“学生失职,其实以总教官的战绩和才华,早该晋升了,您看……”
“嗯!”校长看一眼周至柔,眼神里有赞许,“那就上校吧!”
周至柔“……”
校长:“周至寒那边有消息,你们立刻向我报告!”
“是!校长!”
周至柔和戴笠躬身答应。
离开校长室,一阵秋风吹来,周至柔和戴笠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这才知道衬衣早已湿透。
周至柔掏出手帕擦去额头的冷汗::“雨农兄,寻找总教官的事,就全靠你了!”
戴笠也擦汗,摇头苦笑:“百福兄,明天就是9日了,这不到一天的时间想找到总教官,难啊!这么大的事,他肯定也知道了,他若不愿意出战,谁也找不到他。现在,只能用校长给的办法了。”
周至柔笑了:“登报?”
“登报!”戴笠也笑了,然后抬头看了看阴沉沉天空,这天,怕是要下一场大雨了。”
周至柔说道:“登报,就等于是告诉周至寒,我们已经给他洗清了叛国通敌的嫌疑。给他连升两级,就算是对他的嘉奖和补偿。校长这步棋真是高明啊!”
戴笠说道:“校长算透了总教官一定会出战。谁都想当英雄,谁都不愿被天下人唾骂!”
周至柔道:“所以,咱们就替他接下日本人的战书!”
“号外号外……古有关云长单刀赴会,今有中国空军总教官长空孤鹰,单机震外夷……”
下午黄昏时分,上海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