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医“哼——”了一声:“事不过三,这小子要是再不长记性,下次可就不是陪他玩玩这么简单了,过来,这药要是再喂不下去,老夫就真的要了那小子的命!”
戚谙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接过了李神医手里的药碗,声音冰冷:“我来喂!”
省得又说他不知轻重!
你知道,你来啊!
李神医觉得也行,拍了拍鹿凝的脸,见她没有什么反应,猛地往她腮帮子一捏,鹿凝的嘴不由自主地张开,戚谙冷哼了一声,也没见你有多轻手轻脚,见准了时机,他一大勺药灌了进去。
当然,洒了大半。
“会不会喂药啊!”李神医气道。
“不会。”太子殿下轻描淡写。
废话,他什么时候伺候过人,会就奇怪了!
又一大勺!
药汁沿着鹿凝的嘴角滑入了脖子。
“你就不能小口小口地喂吗?”李神医嫌弃地不行,真是干啥啥不行,“再喝不进去,你嘴对嘴喂她喝下去!”
孩子都有了,还在乎这点小事吗!
嘴对嘴?!
太子殿下恶寒,和这个断袖?!
呸!
本想撂挑子的太子殿下看到了李神医手里亮澄澄的银针,他:“……”
李神医除了医术高超,功夫也不错,至少现在的他还差点火候,单打独斗的话还有有些胜算的,但要是用毒……
太子殿下小口小口地给鹿凝喂药。
别提多憋屈了。
图焱不忍看地背过了身去。
终于,这碗药是喝完了,图淼的毒也解了,被图焱拎了出去,太子殿下再也不受,快步离开了屋子。
图焱捏着图淼的耳朵:“叫你收收你的臭脾气,你看看因为你公子……”图焱一巴掌打了过去。
图淼也是敢怒不敢言,看到太子殿下出来了,低眉顺眼地请罪:“公子……我错了!”
太子殿下没搭理他,直接越过去了,图淼哭丧着脸亦步亦趋,他也想改啊,可是话到嘴边不吐不快嘛!就……一下没忍住秃噜出去了。
就在太子殿下要离开慕宅的时候,一只信鸽飞了过来,图淼殷勤地将信鸽脚上的信呈给了太子殿下。
戚谙打开信纸一看,皱了皱眉,递给了图焱,图焱一看也皱了眉。
“怎么了怎么了?”图淼看他们的反应,也看了看信。
“怎么回事?李神医不是我们的人请来的?那他这么会来,他是怎么知道陆宁出事的?诶,不对,他怎么这么关心陆宁那小子啊!”
信纸上赫然写着:“李已接信前往,非吾等。”
不是他们的人,难不成陆宁身边有李神医的人?
想到李神医这几天一直在小医院,戚谙有些拿不准他和鹿凝之间的关系,难道真的是和图朋和图昍所说,他对鹿凝的疡医技艺感兴趣,所以才派人保护他的安全的?
算了,这些事情先放一边,知道陆宁死不了就行了,戚谙启程回了客栈,他们已经知道了铁矿的具体位置,就在泰安镇东南方,栖霞山有一部分山脉在泰安镇,从镇上过去只需两三刻钟。
今天才刚找到的,那里有很多矿工在那里劳作,甚至还有铸剑的匠人!
他现在只需要安排好人手,静待鹿鸿的到来,将他当场抓住,不给他一丝辩驳的余地!
只是不知,就算如此,父皇能治鹿鸿什么罪,这罪能否牵连鹿国公府。
戚谙很不愿意想这些,受制于人真的是太难受了,但又不得不想,毕竟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鹿凝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可谓是经历了水深火热,直到被一阵哭声吵醒了,她睁开眼,不说眼睛了,连眼皮都痛得不行,她只是“嘶——”了一声,嘴唇和舌头,甚至牙床都痛得不行,别提多难受了。
“爹爹,您醒啦——”
“大哥,您醒啦——”
熙宝和刘旭彬两个一大一小的脑袋凑了过来,一大一小的两张脸都挂着泪珠,眼睛都红了,但都笑了起来。
“大哥,您可算醒了,可担心死我了!”刘旭彬抽抽噎噎:“我扶你起来喝点水吧,你嘴唇都干了!”
“别……动!”鹿凝差点哭出来,刘旭彬刚刚扶她那一下子,跟拿针扎她一样,神经系统的报复,让小小的疼痛被放大了无数倍。
“爹爹,您是疼么?呼呼——”熙宝对着鹿凝的脸小口小口地吹气。
鹿凝的心啊,甜甜的,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事,你……怎么……来了呀……”不用上课吗?
“我今天休沐您忘了吗?”熙宝自己抹着眼泪:“今天也是可可小姨回门。”
鹿凝努力地想了想,对啊,今天要做的事蛮多,“义诊……”
“我已经让小姨贴了告示了,今天不义诊了,爹爹,你要快点好起来……”说着说着,金豆子又哗啦啦地往下掉,鹿凝想抬手,可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小声哄道:“不哭……爹爹很快……就好了……”
“嗯嗯。”熙宝点着小脑袋:“我可害怕了!”
鹿凝扯着嘴角:“不怕,不怕……啊!好了,你……玩去吧,爹爹……再睡……会儿——”
实在是说话也疼啊!
“不!”熙宝摇着头:“我要陪爹爹!”
鹿凝斜眼瞄了一下刘旭彬:“那你呢,怎么……还没回……家?”
刘旭彬哭丧着脸:“我不敢回,爷爷和我爹问起,我不知道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