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之中,一场庆功宴正在举办,万狐山一役,天军大胜。
宫娥在庭中扭动着身姿,众仙家天将举杯相庆。
突然,玉帝开口道:“这些宫娥所跳之舞终究是俗气了一些,未能显我天庭之大气,来人啊,去月宫招那广寒仙子前来献上一舞。”
庭下众仙闻言,纷纷脸上露出了异色,不解玉帝这是何意,那月宫仙子乃是一宫之主,身份哪里是这些宫娥能比的,却要她来此献舞,这可是无比轻视之行为啊!
莫不是玉帝对这闻名已久的天地间第一美人动了心思,这个可能性太小了,玉帝乃是成道之人,心性坚毅,又岂会为美色所迷。
众仙心中虽各种思绪,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此举不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天奴领命,向广寒宫而去。
月亮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一半处于人间,一半处于天界五重天。
天奴踏上广寒宫的大地,瞬间寒气入体,冻得直哆嗦。
嫦娥穿着里衣,正坐在梳妆台前梳拢长发,表情有些淡漠,玉兔心中有些忐忑地走了进来。
“怎么,那天奴来有何事?”嫦娥问。
“姐姐,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玉兔捏着手指道。
“说吧。”
“天奴来传旨,说是瑶台在举办庆功宴,玉帝让姐姐去献舞一支。”玉兔慢吞吞地说。
“咔”,嫦娥手中的木梳应声而断。
“姐姐,这玉帝也太过分了,他把姐姐当成什么人了,舞女嘛,我这就回绝了天奴。”玉兔忿忿不平地道,说着就要往外走。
“慢。”嫦娥喊道,顿了一会儿,“你去告诉天奴,说是嫦娥知道了,待嫦娥梳洗一番便去。”
“姐姐!”玉兔不甘心地喊着。
“小玉乖,就这么说。”嫦娥却是不容有他地道。
小玉不满地叹了一口气,迈步走了出去。
嫦娥抬了抬首,轻轻地将断掉的木梳放在梳妆台上,目光空空地看着窗外飘香的桂树。
庆功宴之后,嫦娥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二重天的银河,她看着相隔两岸的牛郎和织女,心思有些飘远。
如果织女不是这天界的仙女,那么她和牛郎的结局应该会很完美吧,相夫教子,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再看着孩子成家立业,孩子再有孩子。
等到老了,牛郎去世了,孩子去世了,她也可以继续看着孩子的孩子,一代代地照看下去。
不过很多事情在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悲剧了。
织女是被妖族大圣给算计的,牛郎其实也是,他们只是来撬动这天庭规则的一块敲门砖。
“你是?”织女看着走到面前的绝色佳人问。
织女的脚上有一根锁链,束缚着她的行动。
“我是嫦娥。”嫦娥柔声地道。
“原来是月宫的嫦娥仙子,我在天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仙子果然与传说中的一样,是这天地间的第一美人。”织女道,“只是仙子怎么会来这等囚困之地。”
“嫦娥随便走走便走到了这里。”嫦娥道。
“仙子不会是动了情丝了吧?”织女凝视着嫦娥问。
“广寒清冷,嫦娥的心也同广寒一样,早已是一块寒冰,又怎么会动情呢?”嫦娥面色平静地道,她只在一个人的面前露出她的真实一面。
“这银河之地,这么多日,只有一个人来过。”织女望着满目的荒芜说。
“是谁?”
“瑶姬。”织女说。
“原来是她。”嫦娥微微低首。
“她来问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她问我后悔吗?”
“你的答案是。”
“不后悔。”织女目光坚定地道,“后来我也问了她一个问题,我问她后悔吗?只是她到现在还没有回答我。”
“想来瑶姬的答案和你是一样的。”嫦娥道。
“那么仙子后悔吗?”织女又望向嫦娥问。
嫦娥愣了一下。
“我有什么好后不后悔的。”
而后清冷绝尘,转身离开了银河,苍茫大地又只剩下织女一个人了。
不对,在对岸还有她所爱也同样爱着她的人,只是日子越来越少了啊。
……
庆功宴结束之后,天蓬元帅来到了天河之畔。
弱水自天河中而出,周身波光粼粼,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你不是去参加庆功宴了嘛,怎么回来愁眉苦脸的,像是打了败仗一般。”弱水纳闷地问。
“庆功宴上,玉帝突然招了那广寒宫的宫主嫦娥仙子来献舞。”天蓬元帅道。
“广寒宫主,我听说那是这天地之间最美的人儿了,你们这些男人见到了她,还不是一个个魂都被她勾走了,怪不得如此愁眉苦脸的,怕是求而不得吧。”弱水开玩笑地道,她自然是知道天蓬不是那样见异思迁的人。
天蓬元帅扑哧一笑:“你这是吃醋了?”
“才没有。”
“我奇怪的是,这广寒宫主虽然不是神通广大的神仙,但是毕竟是一宫之主,身份尊崇,玉帝又不是那昏庸之君,怎么会突然来上这么一手,如此轻待广寒宫主,这件事情不简单,背后怕是有什么隐情。”天蓬元帅纳闷着。
“这广寒宫主是什么来历啊?”弱水问道,好像她才在天河诞生的时候,这嫦娥仙子就已经是广寒宫主了。
“不知道。”天蓬元帅摇了摇头,“在我来到天河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广寒的宫主了,这天庭之中怕是没有多少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