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狗儿再次闷哼出声,脸上的五官更是已经扭曲了,他人虽然昏迷了,但生理上的反应却是如常人。
黑衣人伸手摸了摸他的大腿根处,知道这人的那活已经废了,遂不再管郑狗儿,借着月光向四周看了看,见的确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便追着那辆牛车而去。
老牛虽然受惊,但也没有跑多远,很快就被身轻如燕的黑衣人追上,他一个飞身坐上车辕拉住了惊牛。
此处谷口距离前榆树村已经不远,只要出了此处,再转两道弯就进入村北了。
这两个黑衣人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是因为此处地形容易造出意外的样子,二是因为靠近村子,容易引来村民,不至于真的要了郑狗儿的命。
很快两人汇合,一人赶着牛车,一人探查路况,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并未遇到出来溜达的村民。
也是在古代夜晚没什么娱乐项目,老百姓为了节省灯油,很少有熬夜做活的,大都休息的很早。
此刻已经是接近戌时末,正是夜色正浓之时。
前榆树村几乎没有几家还亮着灯的,二人将牛车赶到村口,都说老马识途,老牛也不遑多让。
它自己就找到了郑家,两个黑衣人一直躲在暗处,跟着这牛车。
很快牛车的声音就惊动了一直等着郑狗儿归来的郑娘子跟钱云荷。
婆媳二人还以为是郑狗儿已经回来了,齐齐走出屋子来到大门前。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郑娘子却惊呼出声,就连手中提着的灯笼都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狗儿,我的狗儿去哪了?狗儿……”
后面跟着的钱云荷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借着月光就见到了牛车,却不见郑狗儿的身影,她这才着急了。
赶忙扶住已经慌了手脚的郑娘子,哆哆嗦嗦的劝道:“娘,我们该快找邻居帮忙,顺着路找找,这牛车能独自回来,可见郎君距离家里也不远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这样你在家照顾成魁,我去邻居家找人。”郑娘子也不是白给的,守寡多年多少大风大浪没见过,刚刚也是担忧自己的儿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有了钱云荷的提醒总算缓过来了,随即就吩咐道。
“诺。”钱云荷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能冷静的分析也是因为她对丈夫的感情一般,不然她也早就慌了手脚。
郑娘子吩咐完就捡起地上已经灭了的灯笼,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哆嗦着点燃,头也不回的朝邻居家走去。
钱云荷刚刚哄睡了孩子,生怕自己离开了,孩子就惊醒了,回身向卧室走去。
快步走进屋子差一点惊呼出声,躲在门后蒙着面的黑衣人及时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不要出声,我就松开你,不然小心你的儿子!”
原来两个黑衣人趁着婆媳出门早就进了屋子,一个躲在门后,一个抱起呼呼大睡的郑成魁。
钱云荷都要吓死了,这个时候她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浑身战栗,不是黑衣人环着她,不是自己儿子在对方手里,估计她就已经软成一滩烂泥了。
她乖巧的点点头,使得力气还很大,生怕黑衣人不知道似的。
黑衣人松开捂着她的手狠厉道:“你听着郑狗儿已经废了,成了太监,这是对你的警告,还有那为郑狗儿号脉的大夫一家也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自此以后没人知道你的儿子是不是郑狗儿的了,你若是出去胡言乱语,就别怪我等心狠手辣。从今往后郑成魁只会是郑狗儿的儿子,你可明白?”
钱云荷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早就不会思考了,只机械的点着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听到黑衣人的话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董长河,可她不敢问。
见她已经老实了,黑衣人接着道:“你若是能好好的培养你的儿子,将来我等会给他一个好的前程,暗中自会有我等帮助与他,你若不能,就不要指望任何人可以帮助与他,你可懂?”
钱云荷忙不迭的点头,她现在已经怕了,自己算计了那么多为的是什么?不过是报复董长河,报复董雪儿,如今孩子出生已经几个月了,她早就对这个儿子产生了真感情。
她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可以有个好的前程。
“我等都不是那心慈手软之人,会有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这件事你若是传出一个字,就别想看到第二天的太阳,还有那小子!”
“我,我,我不敢,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钱云荷是心狠,也很自私,心眼也不少,可那也分对谁,分在什么情况下。
如今还不知郑狗儿怎么样了,听着也知道完全废了,照这两个人的做法,她知道自己今后真的不能再算计什么了,颤巍巍的磕磕巴巴的答应了,话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两人见她已经答应,那个人将孩子放下,几个呼吸就不见了两人的身影,独留下屋内的油灯摇摆着,显示曾经有人来过。
钱云荷一个屁墩坐到地上,想要爬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起身,踉踉跄跄来到摇篮边,哆嗦着伸出手,感觉到儿子的呼吸,两行热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
黑衣人圆满的完成任务,躲入山林不见了身影。
很快郑娘子跟几个热心的村民就顺着山路找到了郑狗儿,他还昏迷着,大家七手八脚的将他放到牛车上,郑娘子跟两个村民赶着牛车回到郑家,另两个邻居去了大夫家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