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大顿了顿,嗤笑道:“想分家?没门!为父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今日为父给你两个选择,一休了周氏,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为父会再给你娶一房媳妇,准比周氏好千倍万倍,这样你还是为父的儿子,将来这偌大的家产也有你一半。
二逐出家门,自此你不再是我钱老大的儿子,家里的一针一线你都不可以带走,怎么样,你如何选?”
所有的人都长大了嘴巴,没想到钱老大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钱多存更是因钱老大的话震惊的呆立当场,“啊啊”了半天,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的嘎巴着嘴,一张一合的就像上了岸的鱼。
鞠氏眼神如瞬间点燃的火光,蹭蹭的冒着星星。
周氏夫妻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没想到钱老大会如此狠绝,竟提出如此要求,这不是逼迫他们的女儿、女婿去死吗?
这对夫妻不是那好惹的,但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钱老大这样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深知今日的事是无法收场了。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正要开口,就见周氏惨白着一张脸,捂着稍显突出的腹部一下子坐到地上:“啊……痛,好痛!痛……”
原来是周氏倒下的时候腰部磕到凳子上了,殷红的血随着周氏的惨叫声慢慢渗透她的衣裳,又流到地板上。
或许是因为太疼,周氏慢慢没了声音,软软的倒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来不及反应,最后还是钱多存最先醒悟过来,迅速的爬到周氏身边,抱起她的上半身哭喊道:“娘子,娘子,你醒醒,不要吓我,你醒醒啊,啊……”
周氏的母亲已经吓得不知说什么了,见到女儿的状况不对,一把拉住丈夫的衣衫,急急道:“请大夫,请大夫!”
钱老大也没想到会这样,他刚刚不过是想吓唬一下钱多存跟两个亲家,为的不过是对方向他妥协。
如今眼睁睁见自己未出世的孙子就这么没了,也哆嗦着不知说什么了。
倒是鞠氏高兴的就差手舞足蹈了,看样子不用她亲自动手,这周氏肚子里的孽种就会没了,此刻她憋得有点难受,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她偷偷的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掌。
钱多多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平时对他最好的就是自己的哥哥跟这个后来的嫂子了,他也跑到周氏身侧,跟着哭:“嫂子,嫂子,你醒醒啊,不要吓多多,呜呜……”
周氏的父亲此刻已经是手脚冰凉,几步跨到女儿身边,一把推开钱多存跟钱多多,伸手抱起自己的女儿,对还在发呆的妻子吼道:“还愣着干嘛,与我一起去找大夫啊!”
钱多存被推得一个踉跄,跟着已经跑出房门的岳丈:“岳父,我知道大夫家在哪,跟我走。”
这时候屋子里的人才一个个反应过来,周氏的母亲随着跑出家门,跟上钱多存的脚步,钱老大对鞠氏道:“你跟多多留下。”
鞠氏当然不想掺和这事,她也怕闲言闲语的,巴不得留下来,随即点点头,还不忘惺惺作态:“但愿周氏能保住孩子,哎,郎君也不过是吓唬一下多存,她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钱老大心道鞠氏真了解他,不过这个时候他没有时间与鞠氏腻味,吩咐她照顾好钱多多,随后也去往大夫家。
三日后春雨绵绵,樱花已经凋零,只剩下一树的萧条,却是杏花开得正盛,杏花微雨的景色却是更加诱人。
郡主府内参差的植被错落有致,一树树的杏花在微雨中轻轻摇摆,北归的燕子在雨中翩翩起舞。
雪儿与轩辕澈两人坐在阁楼上品茗,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精神都集中在眼前的棋盘上。
围棋是雪儿的短板,不管她怎么学,都只是平平。
她就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管是围棋,还是象棋、跳棋、军棋,她都是只懂规则,下的却是一塌糊涂。
轩辕澈不信邪,一次次手把手教她,她也是认真的学,可就是没什么进步。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传来,雪儿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果不其然就听巧儿给她二人见礼。
雪儿抬头疑惑道:“有什么事吗?怎么见你脸色不是很好!”
“郡主,后榆树村来人了,说是有急事找您!”巧儿也不想打扰两人,只是见那钱老大一副死了儿子的架势,她也不好不通禀。
“后榆树村?是多存表哥吗?”两个人因为各自都要守孝的关系,雪儿已经记不住彼此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好几年了吧!
巧儿摇摇头。
“是二姨夫?”见此雪儿惊讶的问。
巧儿点点头:“是的,说是有急事找郡主,县公不在府内,就找到郡主这来了!”
雪儿微蹙着眉,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实话她对这个二姨夫没什么好感,她不是个喜欢以貌取人的人,但二姨夫给她的感觉不但是貌丑,最关键的人品不咋地。
轩辕澈见雪儿蹙眉,安抚道:“若是不想见,就不要见了,不是有吕姑姑跟邹管家在吗?再不济还有那月氏在,怎的就找上你了!”
巧儿撇撇嘴:“夫人说她身子不舒服,就不见了!”
雪儿摇摇头,扔下手中的棋子,起身道:“三哥等我,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
轩辕澈颔首柔声道:“去吧!”
来到郡主府主院的客厅,就见钱老大没有落座,桌子上的茶水也未曾动过,一个人在厅中来回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