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永缓缓拉开这扇巨大的纸拉门。
纸拉门后,是一座简易的道场。
虽然面积有些小,但也足以容纳十余人在里面习剑。
道场内,有着6名年龄不一的武士。
这6人无一例外都是大汗淋漓,手中拿着木刀,看样子都在练剑中。
除了这6人之外,这简易的道场还有一人,那就是飞猿。
飞猿此时正恭敬地站在道场大门的门边,在见到仓永来了,立刻单膝跪下。
而那6名武士在注意到来者是仓永后,也纷纷朝仓永鞠躬敬礼着。
“各位!”
仓永拍了拍手掌。
“刚才飞猿应该也跟你们说了——我们多了一名新的同伴!”
说罢,仓永朝身侧踏出半步,让道场内的那6名武士能更清楚地看到站在仓永身后的绪方的脸。
“你们好。”绪方向道场内的那6名武士鞠着躬,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问好着,“敝姓绪方,名逸势。请多指教。”
“你是什么流派的剑客?可有目录以上的证书?”这6名武士中的其中一人朝绪方问道。
“榊原一刀流。”绪方答道,“免许皆传。”
“免许皆传?!”
“真的假的……”
“太棒了……有免许皆传的剑客加入我们了……”
……
绪方的这句话,让这座简易道场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
这6名武士中最高大的那名武士缓步走到绪方的身前。
“初次见面,绪方君。我是一郎。”
说罢,这名自称为一郎的武士侧过身,帮另外的5名武士一一做着自我介绍。
“这是二郎。”
“这是三郎。”
“这是四郎。”
“这是五郎。”
“这是六郎。”
绪方将复杂的目光从这6名武士的脸上一一滑过。
“……你们6个是六兄弟吗?”
“不,绪方君,你误会了。”一郎苦笑道,“这并不是我们的本名,只不过是别称而已。”
“别称?”
“绪方君,你既然已经加入了我们,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应该也活不长了。”
虽然所说的话,其内容是如此沉重,但一郎却像是在说着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用轻松的口吻继续说道。
“我们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可是足以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的大事。”
“我们都有可能在刺杀松平源内的途中死掉。”
“如果见到自己的熟人、朋友倒下了,不论是谁,心境都极有可能乱掉。”
“所以——我们有必要让我们的关系不至于太熟络。”
“这样便能保证在任何一人倒下后,其余人还能专心致志地去完成任务。”
“不知彼此的姓名,只以别称来相称,便是一个保持彼此距离的良好方法。”
“而且还很方便我们彼此称呼。”
“原来如此……”绪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微笑道,“那我是第7个加入你们的人,那我的别称就是‘七郎’了,对吧?”
“没错。”一郎点了点头。
绪方环顾了四周。
“这道场虽小,但该有的东西都有……你们6个刚才是在这里练剑吗?”
“嗯。”一郎道,“我们6个现在都舍弃了各自的工作、家庭以及未来,入住家老大人的府邸,全心全意地在此处练剑,为不知何时就要到来的行动做着准备。”
“这样啊……那——你们现在还有余力接着练习吗?”
绪方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他的束袖带。
“我现在就想开始练剑,可有人愿陪我练习?”
“我们6个现在的体力都还充沛着呢!”一郎豪爽地说道,“来吧,七郎,我来陪你练习!顺便也让我见识一下免许皆传的实力!”
“感激不尽。”
……
……
仓永怎么说也是广濑藩的家老,每日要做的工作,多得如山。
告知绪方他可以尽情地使用这座道场练剑、不清楚的事情可以询问一郎后,仓永便领着飞猿匆匆离开了道场。
扎好了束袖带的绪方,缓步来到了刀架前。
随意地从刀架上取下一柄木刀后,绪方开始上下扫视着四周。
“这里没有短木刀吗?”
“有倒是有……不过你要短木刀做什么?”
一郎一边说着,一边从放置在道场一角的木箱中拿出一柄短木刀来,递给绪方。
绪方接过短木刀掂量了几下,确认这柄短木刀的重心、长度、重量都没有问题后,偏转过头,看向一郎。
“一郎,可以请你与我切磋一下吗?”
“当然可以!”
“感激不尽。”
说罢,绪方左手持短木刀并高举,右手持长木刀摆成普通的中段架势——这是无我二刀流的起手势。
望着手握双刀的绪方,包括一郎在内的场内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
“七郎!”一郎疑惑道,“你不是说你是榊原一刀流的免许皆传吗?你这架势是?”
“身为一名武士,会些其他流派的剑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二刀流……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一郎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的木刀,摆好了中段的架势。
绪方与一郎相对而立。
“忘记说了——我所研习的流派,是钟卷流。”
说罢,一郎发出气势惊人的大喝,朝绪方攻来。
而绪方则微微眯起双眼,紧紧地盯着朝他攻来的一郎。
早在战斗开始之前,绪方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