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破,忘记关上窗帘的李江河还是被晒醒了。
虽然天气不怎么暖和,但是被子很暖和。
迷蒙着睁开眼睛的李江河并没有轻举妄动。
他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不属于自己的重量——阮湘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用脚钩住了李江河的小腿,一条胳膊也搭在他身上。
李江河的一条胳膊则压在阮湘的腰上。
这个姿势让李江河很忧伤。
因为他的另一条胳膊被自己压在身下,无法动弹。
如果他想要干什么“坏事”,那就只有用自己搭在阮湘腰上的手才能实现,但是这时候两条被的坏处就体现出来了。
厚度带来摩擦,李江河如果想要把那条胳膊抽出来,那基本上阮湘也就被惊醒了。
他微微低头,光洁的额头下,阮湘的长睫毛有规律地翕动,一下一下,就像李江河的心跳,一下一下。
看了一会,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他难免口干舌燥起来。
因为阮湘的睡衣领并没有那么严实。
拥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双珠,想初逗芳髻,徐隆渐起,频拴红袜,似有仍无,菽发难描,鸡头莫比,秋水为神白玉肤,还知否?问此中滋味,可以醍醐。
背对着阳光的阮湘看起来暂时没有醒来的迹象,李江河看向窗外,赞美了一句“太阳”。
正如我们都知道的,艹是一种植物,“日”也是太阳的文言形式。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李江河自然会有正常男人的yù_wàng。
只可惜,发乎于情而止乎于礼,一方面受限于家教,另一方面也是在一起的时间尚短。
此时人们关于这种发乎于情的事的观念,同样处于一个分界点。
既不是很保守,也不是很开放,或言说,一部人已经解放天性以至一个比较高的程度,另一部分则谨守着闺阁规矩,其他人是中间派,一方面家教仍严,另一方面思想却是松动了的。
忍字头上一把刀,李江河忍得很辛苦啊。
想看,看,想动,不能动,那就不如不看,但是还是想看。
其实昨天李江河是想等阮湘睡过去以后,再抱着她睡的,但是因为白天挤大巴,下午有一只在逛,之前的几个周也是连轴转,他最后还是上下眼皮打架,睡过去了,
李江河最后还是尝试把手臂抬起。
“嗯~”,阮湘腰肢扭了扭,因为刚睡醒,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下意识把李江河抱住了。
“嗯~”,阮湘这一声的含义就跟之前不一样,她一下子惊醒了,小腿发力蹬了李江河一下:“流氓。”
“我这明明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李江河眨眨眼睛:“这一晚上我还不够老实嘛?”
“唔”,阮湘睫毛扇动,看着李江河,仔细回想了一下,全然不知道李江河老实的缘故是他熬不住睡太早了,娇声道:“好吧,我错怪你了。”
李江河正欲说些什么,却见阮湘手脚麻利地翻身而起,“我要洗漱,一会我们起的这么晚,要被人家笑话的。”
可惜,等两个人都洗漱完才发现,他们俩才是起的最早的。
此时不过九点,其实已经比阮湘和李江河正常起床点晚了一些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无奈地摇摇头。
下楼吃早点去了。
他们住的酒店只是寻常旅店,早餐要加钱,两个人还是手挽着手去外边吃了。
俗话说i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吃早茶地习惯也不是只有粤省才有。
大早上,其他人也没起床,两个人就不准备去负有盛名的“三春”吃早茶了,随便在路边找了个看着干净的茶社就坐了下来。
扬州的茶社很多,其实早点也不外乎那几样。
两个人点了烫干丝,松籽糯米烧卖和蟹黄汤包,很经典。
上的茶是杨柳春,一种相对淡一些的绿茶,茶有茶的好处,喝不惯的人总觉得茶是苦涩的,但是喝得惯的则喝出喝不厌的甘甜。
这玩意儿可能还讲点天赋,有的人一辈子也受不了茶的涩苦,浅尝辄止,有的人则是一入嘴就爱上了,成了“老茶客”。
“好吃”,李江河点点头。
他现在愈发觉得“吃”真是人生一大乐事,虽然小时候家里没那么富,但是能开早餐摊的,手艺都差不到哪里去,所以李江河以前亏着衣服,亏着玩具,亏着不少东西,可就是没怎么亏嘴。
毕竟基因在好,身高也是要靠营养向上“催”的。
“好吃”,阮湘一戳汤包,里面就流出汁水来。
二十年后,吃这种汤包就是要配上吸管了。
李江河看看阮湘,这时候想起她家里因为父亲地阮学红的缘故,估计是黔贵的菜做的多,没怎么吃过早茶。
“好吃吧?”,服务员端上松籽糯米烧卖,笑道:“这附近设不知道我们的汤包皮薄汤多。”
“这个皮怎么能做到这么薄,却不破呢?”,阮湘好奇道。
“这是高筋面,混上碱水,盐和蛋清,其实这汤包好吃,皮是附带的,这馅才是关键,只是个人做不来,太耗费时间了”,这种茶舍,多是家庭制,服务员是老板亲戚,她笑说:“小姑娘一看就是个能干活的,你未来的丈夫有福气。”
“你怎么看出我们没结婚的”,李江河奇道。
“结没结婚,结过婚的人才懂”,服务员摇摇头,径直离开了,“吃好喝好,那边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