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别墅之前,李江河先开车拉着阮湘去了一趟菜市场。
家里只有鸡蛋,牛奶和一些即食性的东西。
两个人都不是没有生活经验的,在菜市场挑挑拣拣,合起伙来砍价。
很有烟火气。
“哎,总在你家买,一两块钱的零头就算了吧”,李江河和阮湘挑了六只看着不错的大闸蟹,磨了几句,拎着走人。
秋天讲究“贴秋膘”,普遍要补一补,不过现在是十月底,基本是秋天的尾巴了,李江河和阮湘也没准备吃的太腻。
又买了点芦蒿和香干。
香干就是被各种调料入了味的干豆腐。
“主食吃什么?”,李江河逛着逛着突然想起来家里只有面包没有大米和白面,总不能就着面包吃螃蟹,炒菜吧。
“主食”,阮湘扬起头看看四周,“要不咱们包馄饨?”
“行,买点皮,买点精肉回去自己包”,李江河还挺享受这种很生活的对话。
最后两个人呢拎着精肉,螃蟹,芦蒿香干,馄饨皮和一大袋炖好的麻鸭汤,又切了两斤鸭肫,鸭脖和鸭舌。
应天人爱吃鸭子,号称一年可以吃掉一亿只,被称作:“鸭都”。
烤鸭,板鸭,盐水鸭,鸭脖,鸭肝和鸭舌........
oope一颠一颠地开进秦淮雅居。
这就显露出这车的缺陷性了,阮湘一路上要把麻鸭汤紧紧抓住,才能防止它洒出来。
“就是这里了”,李江河偷瞄着阮湘。
阮湘确实被震撼了一下,就如同所有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看见豪华别墅的人一样,愣了一下。
李江河第一次来也是这样。
秦淮雅居非富即贵,两层别墅,第一层的面积是二百平,第二层的面积是一百六十平,这是不算院落,车库,游泳池的纯居住面积。
别墅是一种不好出手的资产。
价格放在那里,目标客户就那么多,加上有钱买别墅的人,一般也不喜欢二手的,不差那点钱,所以很多时候有价无市,卖不出去。
而且由于一般别墅建在郊区,也有许多不便利的地方。
但是秦淮雅居建在秦淮河畔,跟沪城建在黄浦江畔的别墅一样,除了贵和靠在河边有点潮以外,真没什么缺点了。
“我们以前还在宿舍讨论你家到底多有钱来着”,阮湘调整着心态,露出笑容,“可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是低估了。”
“普通家境,普通家境”,李江河挠挠头,上前把别墅的大门打开。
李江河现在七上八下的,有点紧张:
“第一次带女孩回家,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好了,别愣着了”,阮湘从第二次震撼中缓过神来,推推李江河,“你可不许有什么坏心思。”
“哪能呢”,李江河又挠挠头,从阮湘手里接过麻鸭汤,去厨房放进保温罐里。
“葱姜蒜”,阮湘在厨房看了看,“哎呀,没买料酒。”
“料酒”,李江河先去翻出围裙,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要不用这个?”
“这......这有点浪费吧,江河”,阮湘看看那瓶上一任房子主人忘了带走的红酒。
红酒还没有普及进家庭,一般人家吃个饭,中年人喝点白的,年轻人可能喝点啤的,也可能一起喝白的,但是红酒被塑造出一种“高端”的形象,2001年还是送礼多过自喝。
这瓶红酒道没那么贵,真的好酒都被拿走了,这些属于人家懒得拿的那种。
李江河早看过标签了,没开封也没过期。
那就是能喝嘛。
不过就算真是八二年的拉菲,不懂红酒,又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李江河搞不好也拿来当料酒给混沌调味用了。
“应该不贵吧,其实这别墅是二手的,这是以前的主人留下的,我看包装很好,根本没开封就留下了”,李江河解释道。
这些酒李军和潘淑兰也知道,以前的主人跟他说过有些没必要带走的红酒都没拆封,完全可以喝。
阮湘并没有觉得这红酒是人家不要的就不好,反倒因为李江河的坦诚和“节俭”感到宽慰。
说阮湘一点不在乎家境差距那肯定是假话,但是李江河这种接地气到有点“抠门”的行为,还是让她放心了一下。
有钱不是变坏的催化剂,而是放大镜。
我国的例子不便说,就说英吉利的空想xx主义者——欧文。
二十岁的时候,欧文就担任一家有500名工人的大纺织厂的经理,二十八岁就拥有2500名工人、四个棉纺分厂、一个大机器制造厂和有2000多村民的村落以及占地150英亩的农场。
最后不也散尽家财投身革命。
富二代也是人,有好有坏,实际上,真要继承家业的独生子或独生女反倒挺忙的,打理公司没那么简单,只不过人家工作的价值都是献给自己的,工人们则都献给老板了。
有些白手起家的富豪,一辈子其实都挺勤俭节约,比如哇哈哈的总老板,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苦惯了。我小时候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后来做生意也吃过不少苦,钱都是自己一点一滴辛苦挣出来的,但真的不太会享受。”
最后还是没用红酒当料酒用,阮湘和李江河没试过,怕搞出个什么黑暗料理。
电视开着,随意放着节目。
螃蟹很肥美,馄饨虽然没有加料酒,但味道仍然不错。
有情饮水饱,何况晚餐还挺丰盛的。
麻鸭汤稍微有一点凉了,李江河和阮湘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