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点头。
可恨我实在是没有舌绽莲花的本事,搜肠刮肚的跟他说了大半个晚上,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最后我词穷了,跟个傻子似得陪他坐到天亮,他这才起身回了观内。
第二天我再见他的时候,他完全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一边帮老白种蛇草,一边谈笑风生,不过我却能看得出,他笑的很假,也很勉强。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无双都是这副样子。
一天两天还好,大家兴许不会太在意,可时间久了,连小稚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大家一起出生入死的,虽然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彼此之间的了解早就入了骨髓里,谁还能瞒得过谁呢?
鹞子哥是最早过来问我的,接着是老白,我只能含糊其辞的应付过去,毕竟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木讷的,没那么敏感。
直到一天夜里,我在打磨精气神时听见了汽车的轰鸣声,我知道,肯定出事儿了,冲过去一看,却是张歆雅这虎娘们……
我拦下车子把她从中拽了出来,这娘们怒气冲冲的说她去兜风,然后我从后备箱里拽出一把三尺长的大砍刀,问她带着砍刀去兜风吗?
不必说了,肯定是这娘们不知从哪里打听清楚了。
被揭穿,张歆雅也不难堪,怒气冲冲的说当初是凌颖看上了无双,无双本来无感,是她撺掇着两人在一起的,如今闹出这种事,她非得去剁了那对狗男女……
这便是这个行当对人的影响,身在此道,不知不觉就会忘了人和人本来该如何相处,变得一言不合就暴起伤人。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但我个人觉得,无双入了这一行,确实不大适合和一个普通女孩在一起的,对方也确实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只是彼此分开的方式有无数种,她偏偏选择了最不光彩、最伤人的方式,这头不曾知会,那头另觅新欢,两条腿挎着两只船,这就是故意恶心人了。
但这事儿顶多就是她个人缺德了,犯不上喊打喊杀的,越纠缠,反而越是让我们显得可笑没品,像个失败的可怜虫一样,我倒是觉得无双自己那种一声不吭选择离开的方式挺好,像个爷们。
把张歆雅拉走,好说歹说又是磨了半宿的嘴皮子,张歆雅才咬牙忿忿压下此事,搞的我也是万分无奈,觉得自己都快成居委会大妈了……
当一个女人知道某件事情的真相,基本就等于这个女人周围一圈的人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于是,整个真武祠的气氛都变得诡异了起来,所有人都在无双面前小心翼翼的,总是变着法儿的为他调剂心情。
无双倒是很坦然,给多少吃多少,来者不拒。
我们这头忙着帮无双抚平伤痕,没过多久,一个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人来了真武祠。
这个人……正是最近把我们搅闹的日夜不宁的罪魁祸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