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跳了一下,下意识想要问难道你要了?可话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应该不是这么个事情。
玉珠子里的秘密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如果对地图感兴趣,直接抄录下来,然后来一句卖不掉还给我们就是了。
如果担心日后我们发现秘密,找他算账,那他直接给钱就对了,只说是别人买走了,我们根本不会去关心,毕竟我们预估了几十个而已,他随手就给二百个……
这人是傻子吗?
显然不是!!
所以我没有伸手去接,淡淡道:“说清楚,我这人比较简单一点,和人一起做事,喜欢个知根知底,不了解的人跟在身边,我睡不着,稍稍有些不对劲刺激到我,荒山野岭的,我一般都直接一刀杀了,就地掩埋,想必也没什么人知道。”
付慧城缩了缩脖子,旋即笑道:“痛快,这就猜到我找你们是要合作了,我这人也敞亮,不喜欢藏着掖着。
没错,我找你们来,聊得就是合作!
我虽然有些倒斗的本事,可遇到那种东西就没办法了,那刘去疾是个邪性的人,身边很多能人异士,我的能耐去闯他的墓,必死无疑!!
可你们就不一样了。
要我看,我们不妨一起办了这事儿,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是很缺钱,跟青姐混,也是给自己求个保身之道,什么东西能保命,我就倒腾什么东西,巧的是,刘去疾的墓里边还真有一样保命的东西!”
我沉吟着……
付慧城没有隐瞒,又说了这么一件事。
被刘去疾祸害的人很多,不仅有魏襄王,还有晋灵公。
晋国国势雄浑,所以晋灵公的墓也格外的瑰丽与壮观,据说墓室之内四角都放着石头打造的鹰犬,男男女女的石人无数,捧着灯烛站在四周,犹如当年宫廷中的盛况一样,棺材已经残破的没了形状,但是里面的尸体却保存完好,九窍里都塞着金玉,刘去疾在那里寻到了一个玉蟾蜍,腹内是空的,刘去疾当做了储水磨墨用的水盂。
“我要的,就是那个玉蟾蜍!”
付慧城直言道:“惊蛰老弟提到了一个坦诚相见,我也就不说虚话了,能让青姐这么重视的人,想必真能干得出一刀杀了我的事儿,也有这个本事,我信。
至于这个玉蟾蜍,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这玩意有些说法。
有人说,那是晋国当年一户人家家里养的灵玉,沾染了数代人的人气儿,早就成精了,被晋灵公取走以后雕琢成了玉蟾蜍,可以吞掉人的疾病。
那晋灵公的棺材都坏了,可尸体却不坏,有人说是因为九窍塞了金玉,堵住了身体里的气,没有泄掉,可你们也知道,这是屁话,原因就在于那个玉蟾蜍!!”
张歆雅失笑:“这种话你也信?”
付慧城不语。
鹞子哥却说道:“这倒是真话,我听说土行孙练的是一门童子功,小时候钻在一根铁管子里练功,苦不堪言,这才有了骨头随意变化的本事,可人就是人,这等非人的功夫练了,必定是有恶果的,想必到了现在,必定时常受到反噬,富贵有了,却被病痛折磨着,这个时候,什么法子都得尝试一下,哪怕是再可笑的说法,在他们眼里也是救命之法,是希望!”
付慧城难得露出一丝苦涩,朝着鹞子哥拱了拱手。
我略一思索,就说道:“这只是半张图……”
这是提醒,我觉得他过于笃定了。
“另外半张图,我去找!”
付慧城抬头说道:“惊蛰老弟有所不知,那刘去疾留下两颗玉珠子作为线索后,其中一颗玉珠子广为流传,让大家知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另外一颗玉珠子在哪却始终是个谜,谁会想到会在李嗣业的墓里边出现?咱们找到了最难找到的那一颗,这事就成了八成,剩下那颗珠子,总是有迹可循,我有把握!”
说着,他把银行卡又往前推了推:“我知道你们手头紧,这些算是我的入伙费。”
我再不犹豫,起身拿了银行卡就往外走,只撂下一句——地图齐了,就来找我。
这档子买卖算是成了。
其实,哪怕付慧城不干,我也得去找另外一半地图。
陶望卿的尸体在哪里,一直都是个谜,让我茫然无措。
如今刘去疾的墓葬有了下落,这就让此事有了转机!
刘去疾死了,王后昭信必定跟他埋葬在一起。
仔细想想,若是痛恨一个人,最好的解恨方法是什么?当然是看着仇人受苦!
陶望卿是昭信最大的对手,当年因为陶望卿,她几近于失宠,女人间的斗争往往比男人的斗争更加残毒,一朝得胜,接下来就是最疯狂的反噬,前面有吕太后把戚夫人削成了人彘,养在猪圈里观摩泄愤,后面有昭信把陶望卿剁成肉酱烹煮,想必陶望卿的尸体是跟他们夫妻葬在一起的,这样她死了也能看着陶望卿受苦!
这刘去疾的墓,我还真就是去定了。
有了付慧城这么个帮手,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细密如针,有种朦胧感。
老白站在玉帘前,忽然扭头问我:“小卫子,你说……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还有半句没问出来——难道,冥冥中一切真的安排好了?
古往今来,死了多少人?恐怕没办法计算了,那么多人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