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歆雅压根儿就没关注我,眼睛始终在玉钗上,喃喃道:“那颗珍珠……没了!!”
我活动了一下肩膀坐了起来,吓得老白跳了起来。
“能说话的感觉……真好……”
我叹息一声,眼看他们一个个瞅我的模样就像是活见鬼了一样,不得不耐下性子将我所看见、所经历的一切和他们说了一遍。
“你是说,当地灵珠靠近你的时候,你就莫名其妙的给吞了?”
老白惊道:“就像……你第一次挨着葬妖冢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点了点头。
我师父想了想,倒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而是忽然转头对张歆雅说道:“取黄纸、朱砂、雷击木屑。”
而后,他看向我,道:“惊蛰,还记不记得师父曾经教过你的雷符?”
我点了点头,风火雷土木这是道家符箓的入门五符,算是比较基础的东西,哪怕我还弄不出堪用的符箓,但制作雷符的方法还是了然于胸的。
待张歆雅将东西准备好后,我师父便将东西往我面前一推,淡淡说道:“你来做一道雷符,切记,心诚则灵,净心凝气,灌神于笔,一气呵成。”
我有些为难了,忍不住说道:“道家的符箓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得是有道行的人才能做出真正堪用的,这就需要将灵气灌注道符箓上,如此才算是有了力量,我……怕是还不行吧?”
我师父笑着说让我做我便做,无须多问。
他高深莫测惯了,我见他不肯说,便只能硬着头皮提笔画了一道雷符,可惜,我师父都没多看一眼,便摇了摇头,让我继续做,我实在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可看他神情凝重,也不敢反驳,只能一道接着一道的画,只见他连连摇头。
这是我第一次亲手去画道家真正意义上的符箓,有些陌生,不过接连尝试了十几次后,我开始慢慢熟悉一笔一划了,不再焦躁,渐渐的找到了一些感觉,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符箓中,我师父一直说一定要心诚,我也说不出什么是心诚,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足够认真了,笔锋游走,眼睛盯着黄纸上留下的一道道痕迹,只觉得那痕迹仿佛有了生命一样。
再一次画完后,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全身心都极端疲惫。
这一次,我师父没有再摇头,而是将雷符拈在指尖细细打量观察着。
老白一直看我在这里画符,老早就没耐心了,几次三番想说训练徒弟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又不敢忤逆我师父,憋得很辛苦,这时立即凑过脑袋来,笑眯眯的问:“这就成了?”
我师父没回话,把雷符往老白胸口上一拍,“啪”的一声,一团璀璨的银光在老白胸口一闪而逝,老白“哎哟”的惨叫一声,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就跟羊癫疯发作了似得,抽搐了好半响才渐渐缓过神来,头发一根根的全都倒竖起来,模样凄惨到了极点。
鹞子哥在一旁嘲讽道:“这下知道成了吗?”
老白被电得嘴歪眼斜,咕哝道:“张先生,你也太腹黑了,我就问一句而已,至于嘛……”
“雷符是对付阴人的,对付阳人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师父面无表情的说:“成是成了,稍欠火候。”
后面他还说了什么,我已经没怎么关注了,整个人都被狂喜笼罩!!
这是最直接的说明——修行一途上,我又踏出了一步,超脱了胎息!
“玄微!”
我师父说道:“胎息者,如先天婴儿,能不以口鼻嘘吸,实际乃是可吞吐这天地间的灵气,明悟阴阳而已。胎息通灵,可达玄微,所谓通灵,最直接的表现便是可以灵气点活死物,譬如这画符,便是将灵力寄托在一些灵性物件上,进而产生种种妙处。
惊蛰,自今日起,你算是登堂入室了,不再是一个道童,可以道人自居。
能在大半年的时间里有这样的长进,若在其余玄门来看,你也算是个麒麟儿,可你切不可自满,老话说笨鸟先飞,你天资鲁钝,能走到今日,全都是自己用命拼杀来的,回首再望,身后留下的脚印尽是一个个血坑,还需存敬畏之心才好。”
我默默点了点头,那点喜悦之情消散的无影无踪,想想自己吹下的结七珠,做天官的牛逼,顿觉明天没了希望,这才不过是玄微而已,真如我师父所说,哪次不是死里逃生,用命搏来的?
搏命这种事儿,和赌博没区别,向来都是输多赢少,今天能赢是运气,明天输了才是必然,前路还很远,谁敢保证自己的运气一直都很好?某位传奇赌王号称逢赌必赢,最后不还是露了马脚,一米七三的个头愣是被人削成了一米出头……
我叹息一声,将张歆雅摊在地上的零碎物件收拾起来,正准备离开这儿,不曾想,前去追击水王爷和玉骨尸的锁爷竟然回来了。
看他那模样,我不用问都知道,准是跟丢了。
“此事你们不用再管,某家自不会干休!”
锁爷一摆手,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某家折返回来,是有一言要告知你,之前我说过的话,乃是无心之言,入了你耳,记在你心上便好,不可说与外人听,此事就连城隍都不知道,他让我和你走这一趟,完全是意外,正是应了机缘巧合这四个字,你一定要把好口风,否则,必有大祸临门,不仅是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