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成了烟囱,暗灰色的毒瘴不停的从中冒出。
起初的时候,洞口的藤蔓和树木倒不见有什么异样。
时间一久,就会发现,这些藤蔓和树木呈现出了一种铁青色,犹如人中毒了一般,渐渐枯萎,死去。
不多时,整个洞口前已经成了一方死地,就连土壤恐怕都含上了几分毒性!
那些尸溃时钻出的致命线虫渐渐不再向外钻,想来是已经死绝了,只在地上留下一大滩尸体,犹如数不清的黑色发丝一样,偶然之间,还有那么一两条虫子没有死彻底,会蠕动几下。
张歆雅看的胆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些东西确实让人不由自己的会往自己身上联系,不禁会想,莫不是自己肚子里也有这么多虫子?就像是破茧成蝶一样,只消自己死去,适逢一个合适的墓葬环境,然后它们就会破体而出……
这种事想想就让生者变色,偏偏无法控制,即便是礼官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些特殊的墓葬环境会让人的尸体数千年不腐,有的甚至心肝脾肺肾这些物件就跟刚刚死去时一般新鲜。
“你说,这还得等多长时间啊?”
张歆雅被老白说的那具盘坐的墓道中的尸体勾的心里痒痒,忍不住蹲到我身边询问。
我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
看来,她是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了。
无论是墓葬还是明器,这些跟死人有关的东西,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都是些个过去的老旧物件,难不成还能比大工业时代的产物更加精致吗?值钱也就是值在了这些物件背后的故事上面,一个老物件和一座古墓背后的故事越新奇,越让人开眼,那就价值越高。老话常常讲,盛世古玩乱世金,这话说的是没错的,人也只有吃饱喝足的时候才有心思去追溯过去的事情,刨根究底的询问自己的根儿在哪里,这大概算是一种精神享受。
所以,撇开那些个撒了大把银钱把老物件往家里搬用来装逼的大老粗,真正喜欢研究这些东西的人其实都可以算是人世间的高端玩家了,赛马斗狗的已经满足不了精神需求,都开始把玩“文明”这个字眼儿了。
能在这行里混迹的人,除了讨些银钱过日子外,绝大多数都能算是这种高端玩家。
无疑,这座古墓背后藏着一个天大的故事,一个不见于史册的高度发达未知文明,又和中土世界传奇胖美人儿有点牵连,我们挣扎了一路到现在还是满头雾水呢,如今墓门破开,老白说看见了正主儿,这几乎是答案在我们眼前飘来飘去,却偏偏被毒瘴挡在了门外,谁心里不着急呢?
我想了想,就对张歆雅说:“笋头墓就是个小而精致的墓葬,用工用料登峰造极,其实墓葬内部本身是没多大的,跟咱们以往遇到的那些大墓不在一个级别上,要我看,这座墓葬的规模顶多就是一个类似于庭院一样的级别,这也是绝大多数王侯贵族的墓葬规格,都算不上是一座地宫,哪怕密封好,毒瘴丛生,要想全部散去也花费不了多长时间,你就按捺下来耐心的候着吧!”
张歆雅砸吧砸吧嘴,叹息一声,只得在旁边坐下,耐心的等候。
如我所料一般,墓门打开刹那,情况激烈,却是坚而不久,我们躲出来后,不过个把小时的光景,那洞口就不再是一副烟雾缭绕的模样。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多等候了半个小时,然后鹞子哥拉上我小心翼翼的朝洞口摸了去,朝里面观望片刻,只见山洞里看起来灰蒙蒙的,像是外界那些被雾霾笼罩的城市,鹞子哥看了片刻,不无遗憾的说,其实这等情形下,最好的法子是捉个活物用绳子绑上然后丢进去探探路,可惜这鸟地方除了活尸毛都没,上哪儿去寻这么个活物?
我们俩人在洞口逡巡了片刻,感觉毒瘴并不致命,这才对其他人招了招手。
洞中,那种线虫的尸体密密麻麻扑了一地。
这些东西见光死,而且如同宿主的尸体一样,腐败的极快,只是我们在外等候的这么片刻功夫,早已经烂成了汤汤水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腐臭味。
我们来来回回都不知在这山洞里转悠了多少回了,对此早已熟络,眼看没有那些毒瘴阻路,很快便摸到了墓葬的入口处。
如我所言,这墓不大,墓道也不深,仅仅不过二三十米的样子,如今毒瘴散去,站在门口手电筒朝里面一照,墓道里的情况立即尽收眼底。
墓道尽头,便是另外一道墓门了,门后应该就是墓室。
好在,这扇墓门看起来不像是外门一样那么丧心病狂,就是一道简单的铁门,犹如家中的双开院门一样,挂着锁链,看起来颇为厚重,有些地方锈迹斑驳,有些地方光可鉴人。
墓门前,果真有一具尸体盘坐在那里,形销骨立。
“这墓门有点意思!”
老白笑道:“有的地方崭新,有的地方却生锈腐败,就跟个斑秃患者似得。”
“咱们没破开之前,这门都没有腐败!”
鹞子哥说道:“这座墓葬的密封性太好了,我都怀疑是真空的,里面的东西崭新如初,咱们打开墓门后,所有的一切立即腐败了,不信你现在过去看,那些完好如初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锈迹,这种景儿可不常见。”
老白摇了摇头,声称如果不是和大家一起,打死他也不愿意单独多走半步。
那道墓门我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没再多看,只要带锁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