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喀”的一声,容云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拂衣的手骨拗脱臼。
“尘王殿下?”拂衣手上吃痛,皱起了眉毛,目光疑惑道:“尘王殿下可是对拂衣所奏的曲子不满?”
虽然已经让无情试探了,可容云霄还是想亲自试试看这拂衣是不是真的并非习武之人,这才趁着他刚弹奏完,全身放松的时候突然出手。
结果却是拂衣果然躲不开,任何反应不过来,而没有出自本能的内力来抵抗,无一不表明面前这个人真的不会武功。
“是本王鲁莽了。”容云霄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替拂衣复原了关节。
“琴师的琴音本王很喜欢,无情,寻个僻静的院子,让丫鬟们打扫干净,让琴师好生安置。”容云霄说完就挥袖让无情将拂衣领下去。
既然容月夜将人送到他的府上,又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想要在他自己的王府刺杀他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么这个拂衣应该是一个眼线。
既然是一个眼线,想要打听尘王府的动向,那么他就把这个眼线安置在一个消息闭塞的偏僻院子里,。
容云霄之所以没有将拂衣遣回去,一来是不想让他和容月夜已经撕破脸关系不和搞得人尽皆知,毕竟此时容长风已经身在边关,在都城的只有他们三位皇子。
这个时候如果另外两人联盟,那么被孤立的那一个就会很危险,容云霄还没有蠢到将自己置于这样的险境。
他收下容月夜送来的人,若是让容雷漠知道,那么此时该担心的人应该是容雷漠才是。
二来,将拂衣留下,说不定以后会用的到,容月夜不是想让拂衣打探消息吗?必要的时候将计就计放出些错误的消息,还能反过来将容月夜一军。
试问还有什么比聪明反被聪明误更让人后悔和气恼的呢?容云霄想到这一点,似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容月夜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到自己脚的神情了。
也不知道容月夜为唱这出苦肉计下的血本怎么样?容云霄想起传闻的容月夜伤得很重,不禁在心底冷笑,他的三皇兄可还真是会装。
翌日上午,容云霄带上几样补品踏上马车,带上尘王府十数护卫,浩浩荡荡往玄王府方向而去。
王山海听到守门护卫来通报,连忙回禀了容月夜后亲自将容云霄一行人迎入了玄王府。
容云霄也不和玄王府的管事王山海客套,打了声招呼后就直接带人前往容月夜的卧房。
看尘王殿下这架势,莫非是要上门寻仇?王山海连忙一脸紧张的紧跟在容云霄身后,他们的玄王殿下如今可是伤势未愈啊,虽说尘王殿下那一夜也受的伤也不轻,可倘若真的动起手来……
所幸,容云霄让尘王府的护卫留守在门外,他独自一人进了容月夜的卧房。这才让王山海略微有些放心,至少,目前还不像就要动手的样子。
房内,香炉里的熏香正在静静燃烧,容云霄的目光穿过袅袅萦绕的薄烟,落在了半倚半卧在软塌上的容月夜。
容月夜披着的长发遮住了半边慵懒的面容,一身锦衣波澜不兴,“四皇弟怎么来了?”他淡淡的这么问着,似乎对容云霄的到来没有一丝惊讶,也没有一丝欢迎。
“本王还好好的站在玄王的面前,玄王可有半点失望?”自从那晚容月夜派人刺杀后,容云霄便不想再叫容月夜三皇兄,他,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三皇兄。
想到年幼时的三皇兄,再看看眼前人,容云霄突然觉得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我就知道四皇弟还在怪我那晚救护不及时,这才让拂衣去尘王府,好让拂衣抚琴替四皇弟去烦除忧。”容月夜语调慵懒,嘴角勾起一丝淡淡说道。
“拂衣的琴声果然犹如天籁,真是多谢玄王好意了。”容云霄也不说破,兀自拉了把椅子坐到容月夜的软塌旁。
“听山海说尘王特地带了上好的补品来看本王,如今礼也送了,人也已经见了。尘王大病初愈,还是早点回府歇着才是。”容月夜微一挑眉,原本沉静深敛的目光里突然划过一丝挑衅,他已经是在下逐客令。
容云霄骤然不悦,容月夜设宴命人刺杀他,而后也不管不问,竟只送了一个琴师来。如今他亲自登门,他竟没有什么要向他的说吗?
没有一句关心,没有一句道歉,甚至于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为自己辩解?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不屑?
“本王才刚来,玄王就下逐客令?容月夜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容云霄倏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倾身逼近容月夜,说到最后目光里竟似隐隐有怒火。
容云霄也辩不明自己在怒什么,多年的伪装让他很少发怒,可看到容月夜就是控制不住。他究竟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容月夜?
是气自己看不破,放不下年幼的水月镜花,还是气容月夜已经不是以前的三皇兄,他面前的这个人搞丢了他心目中的三皇兄?
“不知四皇弟是要我说什么?有伤在身不在王府好好静养,带一众人来我这里是要做什么?”容月夜一改方才慵懒低沉的嗓音,嘲弄起来。
“怎么?玄王怕我带人前来取了你的性命?我可不向某人那么卑劣,这么下得去手!”容云霄声音陡然拔高,就连亲眼见了那一晚容月夜要置他于死地,可他扪心自问,要他杀了容月夜,他还是下不去手。
可容月夜呢?他怎么下得去手,还眼睁睁站在一旁,镇定自若看着刺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