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先是大滴大滴的雨点打落,紧接着就是暴雨如注,大雨冲刷着满地的血迹,庄梦蝶夺过了江渚山弟子手中的长剑,长剑划破雨帘,她踩着混杂着血水和雨水的泥泞,奋勇杀敌。
她知道,再这么消耗下去,她和萧远清估计等到天空破晓的时候就会内力消耗殆尽,到时候只能束手就擒,成为齐向晨刀俎下的鱼肉。
萧远清听闻庄以沫死于自己之手,深受打击,已经没有了逃生的念头,一心就想着要将江渚山的人都杀尽。庄梦蝶知道,她必须速战速决,必须在力尽之前杀出一条血路来。
“爹!你快走!”庄梦蝶挥剑砍倒两人,往萧远清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大声地冲着萧远清喊道。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我之间再无瓜葛!”听到庄梦蝶的声音,萧远清看着不看她一眼,旋身一掌劈倒一人之后,将藏在身上的短剑朝着庄梦蝶的方向扔去。
“你是死是活,全凭你自己的本事,你杀了庄以沫,便不再是我萧远清的女儿,休要再喊我爹!”随着萧远清冷冰冰地话音落下,余舟晚赠予庄梦蝶的那把短剑落到了庄梦蝶的脚边。
庄梦蝶看着那把短剑躺在泥泞的血水里,嘴角勾起了一抹无比苦涩的笑容,有眼泪从眼眶掉落,但在瞬间就被倾盆大雨冲刷得无影无踪。
她本以为自己在江渚山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得到了向往已久的亲情,却不曾像,不过短短的月余,她便又失去了父亲,而她的哥哥赠予的短剑如今又躺在这一地血水里,人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是否安然无恙。
庄梦蝶蹲下身子,去捡那一把短剑,那是余舟晚赠予她的短剑,是她的哥哥留给她的东西,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这把短剑,不能再失去她的哥哥。
庄梦迪竟然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去捡短剑,几个江渚山弟子手持兵刃就朝着庄梦蝶招呼过去……
庄梦蝶不是没有察觉,但在她察觉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眼看冷冰冰的长剑就要刺向她的要害,她已经来不及还击,只能躲闪,但一个人都如何能躲过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攻击庄梦蝶的那几人突然惨叫着被打飞出去,有人落到了庄梦蝶的身边。
庄梦蝶一抹在脸上不断流淌的雨水,看清来人之时既惊又喜,那人正是她的哥哥余舟晚。
余舟晚夺过一把长剑,将围攻庄梦蝶的一群人杀得片甲不留,在他的周围,血肉横飞,尸首分离……
他出剑极快,没有人能看清楚他是什么招式,是怎么做到的,因为能看清楚的人,早已经横尸在他的剑下。
庄梦蝶从惊骇中换过神来,来不及询问余舟晚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只叫了一声哥哥就和余舟晚一起并肩作战。
“余舟晚!你当真是要来送死!”看到余舟晚的突然出现,齐向晨怒吼一声,拔剑就向余舟晚刺去。
“梦蝶!照顾好你自己!”余舟晚抓起庄梦蝶的肩膀,将她往一旁抛去,随后又用内力替她稳住身子,将她安全落到人少的地方。
随后,余舟晚和齐向晨二人相互交手,很快就被刀光剑影裹住。
江渚山的弟子看到自己的山主正在与人交手,围在一旁想要帮忙,但是余舟晚和齐向晨的剑极快,打得难分难解,他们在一旁只看到两个身影被剑影裹住,他们的周围剑气逼人,旁人别说想插手帮忙了,就连靠近都做不到,凝足了目力去看,也完全分不清那两个正在交手的人谁是谁。
围绕在齐向晨和余舟晚周围的江渚山弟子看到这边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又纷纷加入正在与萧远清和庄梦蝶激战的人群中。
……
因为蛊虫的关系,齐向晨拥有余舟晚一半的功力,半柱香的时间后,余舟晚便落入了下风。
庄梦蝶一边杀敌,一边不时分出神来留意余舟晚和萧远清那边的战况,加之她刚才被萧远清那么一摔,受了不少内伤,对敌也非常吃力。
“舟晚哥哥!”眼看余舟晚被齐向晨一掌打飞出来,庄梦蝶大喊着击倒两个江渚山弟子后就往余舟晚的方向纵身跃去。
“呵呵,把我当成你的哥哥不好吗?非要去认这样的废物。”齐向晨冷笑一声,打了响指,示意正手持兵刃朝着庄梦蝶追去的江渚山弟子都往后退。
“舟晚哥哥,你怎么样了?”庄梦蝶飞奔过去,扶起跌落在地口吐鲜血的余舟晚,眼睛一酸,哽咽道:“你已经离开了江渚山,你不该来这里,你……”
“哥哥没事,梦蝶你快走,你快走!”看着齐向晨一脸兴味地提着长剑慢慢逼近,余舟晚知道自己如今已经难以离开了,催促着庄梦蝶不要管自己快走。
鲜血不断地从余舟晚的嘴里涌出,庄梦蝶此时已经无暇去管正拿着剑朝着自己不断逼近的齐向晨了,她探手入怀,取出一方帕子,一边替余舟晚擦拭越擦越多的血迹,一边悲痛道:“不,我不能走,我不能就这么丢下你,不能。”
庄梦蝶慌乱地替余舟晚擦这血迹,可余舟晚受的是极重的内伤,庄梦蝶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帕子,终于将它扔到了一旁。她扶余舟晚坐起,想要输送内力替他疗伤。
余舟晚看了庄梦蝶的意图,心中感动,却一把抓住庄梦蝶的手,制止了她,沉声呵斥道:“不可,你如今尚且自身难保,不可如此耗费内力。”
“难道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死在